楚詩白並不知道,李晚的《器宗大典》,可是擁有十二萬九千六百種不同類型的法寶圖譜,而其中大類相近的,更是成百上千,與這件明光鎧甲的重甲法寶相近的,也有數十種之多,何其的充裕!
而且這些圖譜還不是一個多字而已,幾乎張張都是器宗高人為編纂典籍而整理收錄,傳承道統之物,不是珍貴、經典,難入高人法眼。
一入器道,接受的就是這些東西,李晚的眼界,無形之中已經高得嚇人。
「這圖譜想必是洪熊山的傑作,要麼就是得自前人的遺寶,但不管怎樣,跟我手中這些相比,肯定還有不小的差距,我只要吃透《器宗大典》就足夠了,哪裏還需要這些東西?至於說到古今不同,如果你師尊洪熊山是當世宗師,還有幾分參考的價值,但只是大師……實在難入我眼啊。」
李晚看着仿佛拿出了什麼稀世重寶一般,驕傲又自信的楚詩白,眼眉微挑,忽然有種莫名奇怪的感覺。
「怎麼樣,想好了沒有?」
楚詩白還不知道,自己在李晚眼中已成脫毛土雞一般的人物,竭力誇耀着自家圖譜秘籍的舉動,也變得莫名的滑稽。
「的確是不錯的彩頭。」李晚目光閃動,「那就來吧。」
「他們開始了。」
遠處,洪英等人看到李晚等人動了起來,盡皆振奮。
他們在這處地方,可是等了李晚許久。
涼亭旁,一聲銅鑼敲響,香柱點燃,李晚和楚詩白幾乎同時抓起案上擺放的寶材,煉製起來。
楚詩白要向李晚挑戰的,只是加持禁制而已,這是煉器的基本功,卻也是繁瑣複雜的工序,一時間,四下皆靜。
李晚看了楚詩白一眼,只見他神情專注,嚴肅地盯着手中的寶材,掌間運起一道暗紅色的火焰,注入其中。
他修煉的似乎是一種火行功法,比起自己的鴻蒙寶氣,缺乏了千變萬化的靈活。
不過,火行的煉器法門,用來融煉這金鐵質地的甲片,也正應景。
算得上是極為對路的應對之法了。
隨着火焰注入甲片之中,整塊甲片,都變作暗紅,像燒紅的烙鐵。
「焰溫還差了一些,這是修為不夠深厚啊。」
李晚心中一動,並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使出鴻蒙寶氣,而是參照大典所載,催動了一絲真火,同樣以火煉之法融煉起來。
他主修的功法,自然是鴻蒙寶氣,不過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其他煉器法門,相反,依仗神識玉簡的記憶灌輸,他精通各種各樣的普通煉器法門,施展起來也全無生澀之感,比修煉多年的煉器高手還要純熟得多。
隨着真元法罡在體內運轉,一道真火,在掌間升騰起來。
與楚詩白不同,李晚的真火,是如黃金般的澄明顏色,流動在亮銀甲片上,仿佛給它渡上了一層明艷的金漆,非常的艷麗。
這真火,蘊含着更高的熱意。
時間慢慢過去,遠處等待的洪英等人,面上也泛起了幾分凝重。
他們都是修士,目力過人,隔着這距離也可以分辨出,李晚所用的乃是正宗的火行功法,而且一看便是名門風範,大氣磅礴,相比之下,自家師弟施展出來的真火法訣,連焰溫都只堪堪達到融煉這種甲片的要求,有些捉襟見肘。
「情況似乎不妙呀。」有人說道。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們在器道頗有幾分修為,一下就知道自家師弟落了下乘。
「那又如何?勝負之數,早已註定,我們所要做的,也不過是埋下種子,好等來日收穫而已。」洪英似乎別有打算,沉着臉啜了一口茶,收回目光。
「這倒也是。」聽到洪英這麼說,幾名師兄弟似乎想到了什麼,個個眉頭舒展,一下又顯得神彩飛揚起來。
時間慢慢過去。
「咣!」隨着一聲鑼響,有人站了出來,朗聲喊道,「時間到!」
三炷香的時間不長不短,一下就到了。
李晚和楚詩白似乎都掐准了點,恰在這時停下手,把自己煉好的甲片放在案上。
李晚氣定神閒,抱手在胸,靠在椅背,看向楚詩白。
楚詩白卻將目光投在對面的案上,忽然,眼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