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黑的厲害,醫院的走廊也安靜的沒有什麼人在。
值班都在值班室,護士台那邊,兩個小護士邊打着哈欠邊整理資料。
見到有人經過護士站,先是愣了下,在看見對方是誰後,又點頭坐下。
腳步聲漸漸清晰,來人帶着鐵盤朝着安安所在的病房走去。
往日門口都有保鏢守着,今天倒是稀奇,只有一個高大的男人坐在病房對面的長椅上。
在他握上門把手的一瞬間,對面的人瞬間驚醒。
「什麼人!」
男人輕咳一聲,舉起手裏的鐵盤,「來給病人換藥的,換完藥就離開。」
保鏢看了他一眼,確定他手裏拿的是藥,這才點頭讓他進去,隨後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男人深吸口氣,走進病房,看着被子裏拱起的一小團,他眼底多了一絲掙扎,但片刻又被狠厲代替,他沒有回頭路了!
走上前,他將藥掛好,隨後拍着被子輕哄。
「安安,伸出手,叔叔該給安安打針了。」
「乖一點,好孩子不能逃避治療。」
男人聲音很好聽,溫柔中帶着儒雅,讓人聽着都覺得耳根發軟。
只是被子裏的小傢伙久久沒有動靜。
謝清眉頭微蹙,總覺得哪裏不對,心底一陣慌亂,下意識掀開被子,可在看到裏面是什麼後,臉上的神色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枕頭?」
「該死的,人呢?」
事到如今,謝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中圈套了!
門被從外面推開,蘇眠月帶着顧末白還有幾個保鏢站在門口。
「解釋解釋?為什麼要對我女兒動手。」
蘇眠月站在門口,燈光在她臉上投下陰影,襯的她神情不清,看着就覺得心頭一緊。
謝清瞬間冷下臉,他竟然在一個女人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壓人的氣勢——
「沒有為什麼。」
謝清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事情也變成這樣了。
戰肅消失,沒有人做蘇眠月的靠山,就算是抓住了他又能怎麼樣,燕笙笙可說了,能保下他!
是的,上次在會所內和燕笙笙廝混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謝清!
當時燕笙笙讓他做的就是,殺了蘇眠月的女兒,讓蘇眠月一點點崩潰,精神崩潰,到時候慢慢變成瘋子,她就不信戰肅還喜歡這樣的蘇眠月。
蘇眠月擺弄着手機,低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片刻後抬起頭,染着笑意的眸子直勾勾看向顧清。
「沒有為什麼是嗎?」
「是覺得我沒有戰肅的幫忙,什麼都不是是嗎?」
「不如我們就看看,究竟我拿你有沒有辦法?」
兩分鐘後,電話那邊傳來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
「蘇眠月,大晚上的你不睡覺,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聲音沙啞還帶着幾分睡意,聽着就知道是在睡夢中被吵醒了。
「沈總,你的那場官司我接了,作為交換,你來一趟醫院怎麼樣?帶上兩個保鏢。」
沈衡蹭的一下從床上起來,「當真?」
「嗯,真的。」
蘇眠月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沈衡非要讓她接下這個案子,但她願意試一試,但她也得要點好處。
「好,十分鐘。」
電話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沈衡去穿衣裳了。
蘇眠月將電話掛斷,環着手臂看着面前的謝清。
謝清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拿着手機想給燕笙笙撥通電話,卻發現電話沒辦法打通,一直佔線,後面乾脆關機。
「**!敢算計老子!」
謝清再也冷靜不下來,他沒想到半個小時前還和自己通話的女人,此刻竟然敢將她拉黑!
不過謝清不知道,拉黑他還真不是燕笙笙做的,只是被燕家人發現了她的秘密。
燕父擔心會被燕賀寧知道,所以自作主張把人拉黑了。
這些謝清全然不知,他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