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想拿着印信去討姐姐歡心,我也不攔着。」
說完,她抬起手,輕拭掉眼角的淚。
轉過頭對着晚香吩咐,「還不快去,把王爺的東西還給姐姐,這日後景王府的事情,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被心愛的女子說中心事,顧玄景臉上有些不自然。
細想柳月兮確實無辜,若不是宋菀寧突然的轉變,哪有這麼多事。
都嫁到王府了,胳膊肘還往外拐。
這時丫鬟晚香端來小木匣,柳月兮伸手接過,遞到顧玄景面前。
抽噎兩下,「王爺,東西都在這兒了。」
「兮兒並非無理取鬧,小肚雞腸之人,王爺說什麼便是什麼,兮兒都聽你的。」
看着柳月兮靜靜垂首站立,幾縷髮絲散落,淚水還在眼眶中打轉,他心裏終是軟了下來。
顧玄景輕嘆一氣,「罷了,是本王差點失了信義,這東西給你便是你的,好好保管吧。」
「可是……王爺,姐姐那邊……」柳月兮雙肩微微顫抖,晶瑩的淚珠順着臉頰滾落。
顧玄景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擁進懷裏,「本王自有法子哄好她。」
「你最近這些時日,就在府邸好好休養,照顧好我們的孩子,爭取給本王生個大胖小子。」
柳月兮臉上的悲傷瞬息消散,眼眸中帶點淚光,卻閃爍着喜芒。
靠在顧玄景懷裏,輕輕點了點頭,「王爺放心,兮兒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暮色開始四合。
原本明亮的天空逐漸黯淡下來。
送走顧玄景,丫鬟晚香走進屋內,湊到柳月兮面前小聲抱怨。
「小姐,我看就是那宋菀寧想將這信印要回去的。」
「要不然,依着王爺對你的喜愛,他千方百計的幫你奪了過來,又怎麼會要回去呢。」
原本嬌柔的女子,此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張臉覆着寒霜,眼神凌厲,纖細柔弱的雙手緊緊握成拳。
「除了她,還能有誰。」
「裝模作樣的給外人看,現在又想要回去,好處全占,真是又當又立。」
想到損失的三萬兩,她就心疼得厲害,那可是她的聘禮啊,未來就只能靠着王府的掌家權,充點小庫房了。
晚香連連討好,「還好王爺一顆心都系在小姐身上,畢竟你們是從小到大的情分,哪能是她說搶就搶的。」
「這話說得好,這新歡恰似流雲過,怎堪相比舊佳人啊。」
柳月兮聞言,嘴角才微微勾起,隨後又不滿地抿了抿唇。
「也不知那蠢貨公主進展如何了。」
晚香上前替她捏着肩胛,「小姐放心,明日奴婢就去找個熟絡的人探探口風。」
柳月兮點點頭,又沉着臉問,「張雲山人呢?」
「表公子挨了一頓揍,被送回了張家,聽說屁股都打腫了,伯夫人也為此挨了好一頓罵,正哭得傷心着呢。」
柳月兮冷嗤一聲,「真是活該!」
——
宋菀寧回到景王府外,發現門口停了兩匹通體黝黑的駿馬,身上的皮毛順滑,泛着光亮。
馬兒低着頭還在打響鼻,看樣子等了很久似的。
正疑惑間,朱色大門後走出一道玄色身影,臉上帶着溫和笑意。
「菀寧,你回來了。」
顧玄景邊說,邊朝着宋菀寧面前走去。
在兩步遠的距離停下,朝她伸出手,「來,本王帶你去個好地方。」
宋菀寧擰眉,這顧玄景心可真大,這還能當做沒事人一樣的,繼續跟她扮演夫妻情深吶。
「沒興趣,你還是帶你的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