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嚇得瑟瑟發抖。
哭喊道:「哎喲,王爺,這事兒是何淑妃吩咐的,奴才也只是聽命行事啊。」
「何淑妃病了多日都不見好,還好有幸得高人指點,須得晚輩親自熬藥,並非有意刁難啊。」
顧玄景一把放開他,理了理袖袍,正色道:「既然需要後輩親自熬藥,那本王便親自向母妃盡孝。」
說完,轉過頭對着宋菀寧,溫柔道:「菀寧莫怕,這種事,交給本王便是。」
宋菀寧忍不住在心裏咋舌。
厲害。
厲害啊!
不過,這招數換換,才好玩。
宋菀寧一把搶過藥材,裹在懷裏,「這種粗活,哪能讓王爺親自動手。」
「王爺還是先去陪着母妃,好好說話吧。」
說完,便轉身朝着內藥室走去。
顧玄景看着宋菀寧歡快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果然宋菀寧心裏還是有他。
都捨不得他做一點髒活。
看着宋菀寧的背影漸漸消失,顧玄景連忙轉身去了何淑妃的寢宮。
一踏入寢宮門,何淑妃便瞧見他臉上那紅腫的巴掌印,格外刺眼。
她連忙從錦榻滑下,一雙手舉在半空中顫抖,想碰又不能敢碰。
一臉心疼地說着,「哎喲,我的景兒啊。」
「那賤人,竟敢使這麼大的力氣打你!」
原本以為翠巧說得誇張了些,一個女人能有多大的力氣,沒想到……
何淑妃咬着牙,怒道:「不行,母妃還得找機會磋磨她!」
顧玄景擺擺手,在一旁坐下,「母妃放心,好歹兒臣將她哄了回來。」
「待日後……咱們有的是機會收拾。」
何淑妃也就是氣頭上,說說泄憤的話,現在這個節骨上,她比誰都心知肚明。
「行了,母妃都知道。」
「既然哄回來了,那就照母妃之前跟你說的做,早些圓房,早些誕下皇嗣才是。」
說着就讓宮人取出一包藥。
何淑妃接過,塞在顧玄景手裏,「行了,這方面的事,是母妃之前疏忽了。」
說完,又拍了拍藥包,低聲道:「這可是母妃瞞着賀太醫求得,拿回去喝吧,包管用的。」
顧玄景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他尷尬地輕咳一聲。
「母妃……兒臣是正常的。」
何淑妃不屑地撇撇嘴,數落道:「正常?」
「什么正常?吃飯正常啊。」
「你看看你府里的那些姬妾,你動都不動一下,整日就知道摟着個柳雲兮。」
「怎麼,她救過你的命啊!」
顧玄景被說得面紅耳赤,但他還是堅定地說道,「兮兒她……的確救過我的命。」
「我答應過她,不會碰宋菀寧……」
何淑妃擺擺手,臉上徹底失去耐心,寒聲道:「榆木腦袋!」
早知道就不該解決什麼宋菀寧,這柳月兮才是正兒八經的狐狸精,勾得景兒腦子都沒了。
*
宋菀寧走進內藥室,掂了掂手裏的藥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敢熬,那就得讓何淑妃給她喝下去!
熬兩個時辰,苦不死她!
午後,陽光宛如金紗,輕柔地灑在窗欞之上。
藥室內,宋菀寧雙目淺闔,翹腿躺在窗邊搖椅上,盡顯慵懶之態。
旁邊的矮几上,還擺滿了瓜果糕點。
宋菀寧伸手,在案几上摸索一陣,捏着一顆圓潤飽滿的葡萄扔進嘴角,嚼了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