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逃到哪裏去?
歐陽夏的手指有些抖的想翻開下一頁,指尖濡濕的汗水卻怎麼也捻不開紙頁,使勁在身上摸了摸,才鎮定下來,長出一口氣翻開了下一頁。
我終於知道了這裏的秘密,很快就要輪到我了,這是我的命……
蕭索的字跡有氣無力的落到紙上,還有哆哆嗦嗦的顫抖,充滿了喪失希望的味道。
到底經歷了什麼,讓原王后寫都不敢寫下來。
三樓的盥洗室,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歐陽夏站立起來,發現身上已經起了薄薄的一層細汗,不知道是被這高領的裙子裹的,還是被這含糊的日記嚇到了。
最恐怖的,不是眼前的,而是下一秒不知會發生什麼。
她抖了抖裙擺,拉開了房間的門,外面是空無一人的走廊,一眼都能看到盡頭的大花瓶。
歐陽夏試探的邁出一條腿,沒動靜?
她整個人出了屋子,在門口走了兩步,仍舊還是靜靜的。
試試看吧。
她踩着平底鞋想着走廊的拐角走去,一步,兩步,……十步。
剛剛走出房間的邊界,身後突然響起了重疊的腳步聲,整整八隻腳出現在了她身後。
歐陽夏看着這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侍女,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看得到的,總比未知的跟隨來得強。
「王后,您要到哪裏去?」
打頭的侍女微弓着腰恭敬的詢問。
「我要去哪裏,為什麼要告訴你。」
歐陽夏趾高氣揚的將下巴抬得高高的,轉身就想繼續走。
「王后,公主殿下有交代,您去哪裏必須要交代一下的,您別難為我們。」
帶頭的侍女雖然說的卑微,四個人腳下卻沒閒着,直接將歐陽夏包到了圈子裏。
「你們……!」
「我去找白雪,帶我去吧。」
歐陽夏氣憤的跺跺腳,用鼻孔對着侍女,示意她們帶路。
幾個侍女臉上出現了苦笑,若是被王后在公主面前告了狀,她們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但也只能恭敬的走在前面,畢竟早上還有那麼一個先例還在床上趴着呢。
幾個人沿着盤旋的樓梯上了二樓,歐陽夏抬頭看了看樓上。
原主的日記里,活動範圍小的可憐,只寫過去過宮殿的一樓二樓,那三樓在她發現秘密之前是從來沒去過的。
「這上面的,是誰的房間?」歐陽夏的腳邁上二層的地毯,看着伸上去的台階,眼睛睜得圓圓的,「我才發現,我好像從來沒有上去過呢。」
「王后,樓上是國王的房間,平日是不允許其他人上樓的。」侍女的胳膊穩穩的擋在歐陽夏身前,再次阻攔住她探索的欲望。
「哦,不去就不去。」歐陽夏撅撅嘴,「快點,我要去找白雪。」
歐陽夏跟在侍女身後,思索的看着這些明明在監視着她卻從不在她面前出現的侍女。
為什麼呢?
從原主的日記里就看的出來,她只是一個簡單的鄉村少女,即使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在那種單純的環境裏,也沒有產生了世俗的世界觀,驟然被國王求娶,老實憨厚的父母也不敢阻攔,就這麼住進了王宮。
有那麼多的疑點,她卻從來沒有多想。
娶進來卻沒有同房的老國王,對新婚妻子近乎不聞不問的老國王,如果十七個王后都是這樣,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還有那十七任王后,侍女告訴歐陽夏的只是有的病逝,有的自己離開了。
離開的王后去了哪裏,侍女卻說不知道了。
在這麼嚴密的監視中,真的可能有自願離去就被放走的王后嗎?
呼。
還在思考的歐陽夏被白雪寢宮之中撲面而來的冷氣拍醒,比起白雪寢宮內的溫度和她臥室里的,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遍地都是盛得滿滿的冰盆,還有侍女拿着扇子在冰盆上扇着風,白雪正躺在長椅之上,閉着眼睛。
長發從椅子邊緣灑下,海藻般蓬鬆的光澤,和歐陽夏那天晚上看到的乾枯毛躁全然不同。
歐陽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