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合不愧能當上藝術團的指導老師,雖然不是舞蹈專業的,但是一眼就看出了李知圓的問題所在。
坐在一旁的秦朝陽跟張百合解釋道:「李同學在軍訓的時候扭了腳,能堅持綵排,已經很堅強了。」
「呵,你是想讓我表揚她嗎?」
秦朝陽握着筆,不敢回答。
張百合摘下玫瑰金框架眼鏡,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梵克雅寶的手鍊與她纖細修長的手腕相得益彰。
她追問秦朝陽:「怎麼,帶傷演出是什麼值得誇讚的事情嗎?演出迫在眉睫,李同學不懂得要保護好自己嗎?」
這壓迫感,實在太強。
饒是跟張老師相處了一年多,在面對她時,秦朝陽還是感到冷汗涔涔。
他不自覺地按壓着圓珠筆,聲音發顫:「李同學不是自己不小心,聽她說,她是被別人踩了一腳。」
張百合噗嗤一聲笑了:「她還是運動員呢,連保護自己的意識都沒有,怎麼能取得好成績啊?如果連防人之心都沒有,她怎麼可能成為頂級運動員?」
這幾句話,雖然聽着難受,但李知圓全都記在了心裏。
秦朝陽剛要替李知圓解釋,結果張百合喝住了他:「我問她,又不是問你,你怎麼比她還着急?」
眾人都在瑟瑟發抖,整個演出廳都安靜了下來。
學生們都是大氣不敢出。
張百合沒有讓學生尷尬太久,她緩了緩語氣,說道:「我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只要求不耽誤後天晚上的演出,可以吧?」
李知圓慌忙點頭:「張老師,你放心,我肯定耽誤不了的。」
走下台,李知圓的衣服都濕透了。因為太緊張了,她反而感受不到腳疼了。
張百合往後一仰,說道:「讓下一個節目做準備。」
「下個節目是我的。」秦朝陽站了起來,招呼樂隊成員上場。
在上高中時,秦朝陽就組建了一支樂隊。
那時學習緊張,樂隊只在學校大型晚會上演出,每次都是臨時組建,連個正兒八經的名字都沒有。
為了能繼續在一起玩音樂,秦朝陽和他的朋友們全都考上了南州大學,分散在不同的專業。
現如今,他的樂隊有了一個響亮的名字。
惟C。
惟園C位。
惟C樂隊,目前是南州大學最知名的樂隊。
這次迎新晚會,秦朝陽跟他的樂隊表演一段歌曲串燒。
秦朝陽一上場,他就像換了一個人。
他平時溫和有禮,但一到舞台上,那股自信便如衝破烏雲的朝陽,整個人都散發着強大無敵的氣場,是舞台上當之無愧的王。
李知圓被他的光芒刺得睜不開眼。
讓她驚訝的是,拽爺宋好問是樂隊的鼓手,油王張瀚文是彈貝斯的
站在舞台上,他們的狂拽、油膩都被覆蓋上了一層名為「自信」的濾鏡。
他們每個人都如此自信,如此張揚。
鍵盤手是一名戴眼鏡的女生,李知圓後來才知道,她叫胡薇薇,也是秦朝陽的高中同學。
看來,他們幾個為了能繼續在大學裏玩音樂,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
不知為何,李知圓眼睛微微發熱。
好朋友們為了一個目標共同努力,最後夢想成真
他們的故事,足夠製作一部熱血動漫番了。
舞台上,秦朝陽彈着結他,接連演唱了《奔》《New boy》,還有小眾樂隊雪地巡遊者的《Run》,台下觀眾聽得如痴如醉。
他的歌聲或高亢,或興奮,或頹廢但都是清冽透明的。
而且他唱商極高,能準確地將歌曲里的情緒傳遞給觀眾。
李知圓瞪大小狗眼,好幾分鐘都忘了眨。
汪若曦也入神地聽着,感嘆道:「不怪知圓妹妹太痴情,只怪朝陽哥哥太迷人。」
秦朝陽的節目幾乎是免檢的,就連苛刻至極的張百合,也僅僅給出了「服裝顏色統一一下」的建議。
李知圓還想再聽,可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