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欣屍體的失蹤能跟陸門有關嗎?顧初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因為總覺得就算陸門想要追究責任也不可能拿着對方的屍體來開刀吧?
當初艾欣父母得知艾欣撞傷的是國寶級的法醫教授時已是戰戰兢兢了,又聽說有陸門的背景更是膽戰心驚,可據她所知,秦蘇只是帶走了陸北辰,並沒有面見艾欣的父母索求賠償之類的。
難道,陸門是後發制人?
想不通想不透,就這樣,屍體失蹤一案也成了懸案。
轉眼春暖花開。
下了兩場春雨後氣候就轉熱了,路邊的白蘭花競相開放,白色居多,點綴着這座繁忙的城。老洋房院落的那株白蘭樹也冒了綠,半開半張的花骨朵盛了滿枝頭,再要不了多久就會滿屋子飄香。
上海從不是一個春季很明顯的城市,但這些早春的花兒時時刻刻提醒着顧初,那寒涼的季節已經過去,盛夏將至。
a大的白蘭路又是格外熱鬧,校園裏的情侶總是很純粹,只有白蘭的芳香作伴也堪稱浪漫。顧初閒暇的時候會回學校的白蘭樹下坐上一坐,過往的林林種種總會惹來傷感。
她從不曾對陸北辰說過,待到春暖花開時我們要來這裏散步。
五一小長假,上海的遊客多了起來,醫院裏忙得連軸轉。打從大年三十顧初克服了心理難關拿起手術刀了後,她就跟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進步神速。平時她的成績向來很好,如今在台上更是能夠理論聯繫實際,參與的幾次手術中她都遊刃有餘,筱笑笑總會拍着她的肩膀說,嗨,在學校的時候咱們教授就說你是醫學天才,現在看來老教授是有先見之明的。
所以,五一這天,當她又配合着顧啟珉完成了一台高難度神經創傷手術後,站在洗手池前她望着鏡中的自己,仿佛又看見了陸北辰,他對她說,初初,只要你能夠拿起手術刀,你以後就會無往不利了。
現在,她可以從容自在地拿起手術刀行醫救人,但北辰呢?
遠在美國的他音信全無,她看不見他,聽不見他,有多少次她希望通過語境或潘安想要得到陸北辰目前的狀況,只可惜,他們也一無所知。
那位溫婉的婦人攔住了她去美國探望的路,她就成了籠中鳥,想要張開翅膀都無濟於事。
每一樁手術的成功都帶不來太多的愉悅,像是大年三十的那種愉悅。
北辰,你不在,我連分享愉悅的對象都沒有了。
——
小長假的第二天是筱笑笑的婚禮。
除了值班的同事,整個科室的全都來了,這一天,顧啟珉如閃耀的明星,他原本就生的高大儒雅,配上一套新郎服更是如松柏挺拔英氣。
五月,草長鶯飛,最適合戶外婚禮,他們選了草坪婚禮,簡約又時尚,作為外科大夫的顧啟珉和筱笑笑,沒有太多時間能用在婚禮的籌劃上,所以不求奢華,只求溫馨。
笑笑的父母早早就趕來了,跟親家一起招待前來的嘉賓。
a大的同學也來了不少,相比上一次聚會中對顧初的冷言冷語,這一次出了奇地熱情爆表,在恭賀了筱笑笑的新婚之喜後,這群女同學們爭先恐後地跟顧初合影、留聯繫方式,待遇勝過新娘子。
等休息室就剩下顧初和筱笑笑兩人後,筱笑笑盯着她直笑。顧初在替她整理手捧花的絲帶,見她笑得陰陽怪氣,問,「怎麼了?」
「現在又找到前呼後擁的感覺了吧?」
顧初笑了笑,「我已經不習慣被人這麼關注了。」
「沒有成就前,你想高調都難,有了成就後,你想低調也難。」筱笑笑伸手錘了錘發酸發脹的脖子,魚尾婚紗襯得她身段玲瓏。
「我哪有什麼成就。」顧初不以為然。
「你就職全上海數一數二的醫院,又是重中之重的科室,大家都是學醫的,誰不知道這個圈子裏冒出你這麼一個後起之秀?」筱笑笑說的現實。
顧初將手捧花放到一旁,淡然道,「你也說了大家都是學醫的,我是醫生,她們其中也不乏很多醫生,求得上我嗎?」
「咱們這屆留在咱們醫院的可就是你跟我,其他的那些不是回到地方醫院了就是改了專業的,誰都知道醫療條件最好不過北上廣,她們當然要打好你這層關係,萬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