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藕花背過身去,她也想多留一會兒,但時間不等人。
在她抬腳的瞬間,陸越棠忽然道:「我知道你的秘密」
什麼?
胡藕花驟然轉身,眼神里滿是詫異,還有一絲慌亂。
她結舌道:「你,你知道?」
「是的,你才是真正的商茸茸。」陸越棠道。
胡藕花耳朵炸了炸。
但旋即,一顆心緩緩落地。
剛才,她還以為他要死了,正準備把心中的秘密全部告訴他呢。
好在不是
「我想說,從很早之前,我知道這個秘密,這陣子也不是賭氣,賭輸贏才頻頻糾纏你,當初對你說的話,是我的真心話。」陸越棠道。
他感覺身體恢復了小半,說話不費勁了,雖然起身還有點難。
胡藕花進來後,他就有了知覺,只是身體動不了,就像靈魂被困在這軀殼裏,所以她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你是不是真心嫌棄我沒得生?」他晦澀道。
「沒有。」
胡藕花簡單的兩個字,卻令陸越棠心中大喜,瞬間有了力量,激動之下就要下床,誰知道雙腳無力,整個人從床上跌落。
撲通一聲巨響。
胡藕花倉皇轉身去扶,剛想說她不介意他不能生,而且他其實已經
「胡藕花,你放開我兒子,誰讓你來這裏的?」
門被人猛地推開了。
顧宛如和陸奶奶大踏步奔進屋,上去就一把推開了胡藕花,把人摔個四仰八叉。
「媽,你別激動——」
陸菁菁剛說一句,臉上就挨了一耳光。
「我就說呢,你平時懶惰,連自己都不喜歡洗澡換衣服,怎麼突然變得勤快,還讓我們回去換洗,原來是你吃裏扒外,胳膊肘往外拐,幫着外人害你哥!」顧宛如咆哮道。
陸奶奶喊了兩個衛兵進來,把陸越棠抬上床。
「嗚嗚嗚,我,我沒有我也是想幫哥哥」陸菁菁捂住臉痛哭。
「呸!」
顧宛如氣得快冒煙了。
她點着胡藕花,跳腳道:「你也不看看這是個什麼貨色,她前腳才跟姜家人說要定親,後腳又來勾搭你哥,感情我們陸家是找不到女人,還是她天生下賤,用狐媚子的手法勾了你哥的魂?」
「媽,你住嘴!」陸越棠厲聲呵斥。
他氣得臉都青了。
但這話對顧宛如而言,無疑是火上澆油,連親生兒子都敢忤逆不孝,對着她這個親媽大吼大叫的。
「我住嘴?你也不看看清楚,別以為她長得好看,一顆心是黑的,發臭的,連宋貝貝都比不上的貨色,你還當她是個寶。」顧宛如大罵。
胡藕花渾身顫慄。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跑來醫院的,才來陸家跟前受這種無緣無故的氣,當即冷笑道:「對,顧教授說得都對,你們一定要母慈子孝的,別讓我當這挑撥母子的冤大頭。」
說完,她大踏步離開。
「藕花,藕花——」
身後的叫聲一道比一道急,可胡藕花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衝出了醫院,沖向了昏暗微涼的夜色中。
哧溜。
吉普精準剎車,姜可煒從車中出來,對她大聲喊了幾句,她才從渾渾噩噩中甦醒,見到是他那一秒,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流下來。
「你別哭啊,是不是陸家人欺負你了,我跟你報仇——」
胡藕花攔住了他。
她搖頭道:「我根本不該來的,下次陸家有什麼事兒都別喊我,還有,我也不想摻和進陸越棠的事兒,他的死活與我無關。」
姜可煒搖搖頭。
他也很無力。
顧宛如連續失去兩個兒子,兩個孫子,對她的打擊是帶有毀滅性的,陸越棠從小背負着家族的命運長大。
小小年紀,就已經失去了孩童的純真,跟個大人似的努力拼搏,懂事,想要成為陸家人的依靠。
這種使命令他無法做自己。
「我想有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