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淵至始至終都立在窗欞前沒有說話,可只有他自己知曉,袖中手攥的生疼,只有如此用盡全力的壓制,才讓他勉強保持着理智。
他看着慶豐去了對面酒樓,裹挾着狂風驟雨的眸子微微眯成了一條縫。
也不知慶豐用了什麼方法,沒出一盞茶,沈安安和張業揚就相繼從酒樓里走了出來。
蕭淵距離的遠,聽不見二人都說了什麼,但能看見張業揚低垂着頭,滿臉的自卑怒意。
沈安安帶着淡笑,在同他說着什麼。
蕭淵目光緊緊定格在女子的面容上,險些被嫉妒和怒火沖昏了頭腦,情緒在胸口喧囂,勉強壓制着。
幸好二人沒有逗留太久,沈安安就上馬車離開了,張業揚站在酒樓前,注視着馬車遠去,良久都沒有動。
等人走了,慶豐才微低着頭從酒樓走了出來。
蕭淵微合了合眸子,繃着的面容鬆緩了些許,轉身回了椅子裏坐下,李懷言看了他一眼,就知定是事成了。
不過沈長赫在,他並沒有喚慶豐進來詢問。
三人閒聊了幾句,沒等多久,凌辰逸終於來了。
他面色冷肅,有些不佳,沉着臉走了進來,先是看了沈長赫一眼,打個招呼後坐了下來。
不等蕭淵問就主動開口說,「今日結束早朝的兩個時辰後,沈貴妃去了御書房一趟給皇上送安神湯,她離開後沒多久,緊接着皇上就下了那道聖旨。」
凌辰逸查出的結果讓幾人都很是意外,尤其是沈長赫。
姑母?她怎會參合進這些事?況且她不是一直都希望沈家站隊四皇子嗎?
就算別的不說,挑唆皇上對沈府忌憚生疑,她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她就不擔心沈家倒台,牽連她自身嗎?
一連串的問題在腦中盤旋,沈長赫五指慢慢收攏,冷凝着臉思索。
蕭淵卻是傾刻間就明白了沈貴妃所圖,他臉色有些難看。
若他想,早就已經將沈府納入四皇子府一黨,輪得到她多事,自作主張。
想說一句愚蠢,可又念及她畢竟是沈家兄妹的親姑母。
他沒有言語,臉色沉得可怕,他瞬間就明白的事,沈長赫和凌辰逸,李懷言想了一會兒也清楚了。
凌辰逸淡淡扯唇,對沈長赫說,「看來沈貴妃是鐵了心要將沈姑娘嫁進四皇子府的。」
當然,他們樂見其成,有人更求之不得。
只是沈貴妃的此舉,陰差陽錯,讓他們局勢有些處於被動。
沈長赫怎麼都沒想到,背後捅了沈家一刀的會是自己人,心裏別提多氣憤了。
「此事待回府後我會告訴家父,儘量約束姑母。」
蕭淵沒有說話。
那是沈府家事,至於沈貴妃,他也會派人警告,他要娶沈安安,卻絕不是這種被迫的方式。
沈長赫離開後不久,蕭淵幾人也離開了酒樓。
四皇子書房,蕭淵冷聲吩咐慶安,「告訴沈貴妃,讓她給我安生些,在擅自做主,城外廢妃的尼姑庵,更能裝的下她。」
「是。」慶安立即離開,將蕭淵的話轉告給了沈貴妃知曉。
沈貴妃怎麼都不曾想到,蕭淵會如此迅速的查到了她的頭上,更對他的手段勢力心生畏懼。
「娘娘今日險些壞了我家主子大計。」慶安沉聲說,「主子吩咐,讓娘娘安生待着,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主子自會通知娘娘。」
蕭淵的威脅無異於敲打在了沈貴妃心坎上,她急切於沈安安嫁給蕭淵,就是怕皇帝死後,沒有子嗣的她會被送去尼姑庵青燈古佛。
沈貴妃抿唇說,「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本宮知曉了。」
慶安頷首,恭敬的福身隱沒在了黑暗中。
「娘娘。」玉姑姑給沈貴妃端了盞溫茶,侍奉她喝下,穩了穩心神。
「今日確是急切了些。」沈貴妃淡聲說,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蕭淵對沈家竟會維護到如此地步。
這不也就變相說明了他對沈安安的情意匪淺。
正說着話,有宮女快步進殿,「娘娘,沈大人派人遞來消息,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