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撥打出名片上的號碼,電話很快接通,是一位聲音渾厚的男士,師父自我介紹後,禮貌地說受上任房主的委託,想詢問一下火災的事情。
電話里的男子顯然不願多說,只說別墅已出售,當年的事情他也不願意再提。
沒辦法,師父只得將郭家的遭遇對這位程教授原本講了一遍,特別是涉及他們逝去的女兒與郭詹重病之間的聯繫。
電話里的程教授聞言,異常激動,他的聲音提高不少,道:「我的女兒,已去世三年了!她人已去了,如何和這孩子的病有聯繫,我鄭重告誡你們,不要妨礙我們家人的生活,更不要詆毀我的女兒!」
隨即,電話被掛斷。
聯繫前任房主的事,不會順利,這是我們之前都已想到過的。
做為大學教授,亦是知識分子,本就對鬼神之說持不相信的態度。
更何況牽扯逝去的女兒,程教授的生氣也是情理之中,也許把我們師徒當做「江湖騙子」也未可知。
師父也並不氣惱,她動手編輯了一條長長的短訊。
將郭詹搬家兩月出事的症狀,和書櫃裂縫裏,穿紅色羽絨服的小姑娘的容貌詳細敘述了一番,發送給了程教授。
然後溫和對我說:「今兒就到這裏,先回去吧。」
「師父……」我有些欲言又止。「
星兒,你是想問,小姑娘的父母會不會幫助咱們?」師父慈和地摸了摸我的頭髮,肯定地說:「他們一定會的。」
「師父,為什麼您那麼確定?」我雙手托着兩腮,撲閃着大眼睛望着師父。
「因為啊,他們也是父母。」師父笑了。
等到第二天,師父的手機還是沒有動靜,她讓我先安心複習功課,總會有辦法的。
當雪雁和三姐剛擺出晚餐的時候,師父的手機鈴響了。 是程教授打來的。
「羅師父,對不起。您,您能來我家一趟麼?」電話那頭,是程教授略顯疲憊,又溫和客氣的聲音。
師父抱歉地對玲瓏和我說,事主的事有轉機,恐怕吃不了晚飯了。三姐聞言,趕快拿了幾份冰箱裏的三明治交給我,要我們在路上吃。
想到程教授願意幫助我們,提供一些信息;我的心情一下就興奮起來,玲瓏立即啟動汽車,帶我們出發了。
按照電話里程教授提供的地址,我們找到了一處名為「景山國際」的生態住宅區,他們的家是一處大平層的公寓。
程太太為我們應門,她個子高挑,衣着簡約素淨,長着一張清秀的臉。
程教授從沙發站起,年紀大概五十上下,簡單整潔的藍格子襯衫,氣質非常儒雅。
沙發邊站着一位七八歲的男孩子,程教授溫和地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小皓,爸爸媽媽有事情要講,你回房裏去看看漫畫書。」
叫小皓的孩子白淨秀氣,他聽話地點頭,不忘彬彬有禮地向師父和我問好,對他的爸爸媽媽甜甜地笑了笑回房間去了。
能看出,小皓是這個高知家庭教育出的謙和有禮、家教良好的孩子。
程太太輕輕放上茶杯與果盤,緊挨着先生坐下,默默地半低着頭。
「羅師父,您見到的女孩兒,是一個穿着紅色羽絨服的孩子嗎?」她輕輕問師父,聲音充滿傷感。
「是一個10歲左右,大大眼睛,可愛的圓臉小姑娘,臉上有燒黑的痕跡,身上是燒壞的紅色羽絨服,她就在郭先生家書櫃後面的牆縫裏面。」
我將見到的小女孩原原本本告訴給夫婦倆聽。程太太的眼裏開始泛起淚花,將頭埋進程教授的肩膀。
程教授輕輕拍打着妻子的背,開始沉痛地對我們講述,那場傷透他們全家人的心的火災。
他們夫婦從自學生時代自由戀愛,畢業便水到渠成地結婚,感情深厚。養育着一兒一女,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