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若真想對我做點什麼,你以為自己孤身闖進勤政殿裏能制止得了嗎?」陸潯直視着他,「我告訴你,這樣做,不僅制止不了,還會讓你我陷入更被動的境地。他或許本對我沒那麼大的忌憚,卻因為你幾句話起了殺心。罪之昭昭,他一聲令下就能斬了你。」
周昫抬頭了,有些惶恐地看着陸潯。他那日硬闖了勤政殿,是想着豁出去了,大不了同歸於盡就是,倒沒想到自己幾句話能讓陸潯陷入絕境。
「我……」周昫心裏慌張,又不知說什麼好,「師父……」
「你該慶幸,聖上沒起這種心。」陸潯看着他,「但這樣的事,可不會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機會。」
周昫到這會兒腦子終於動起來了,激動之下還往前挪了幾步膝蓋:「是他讓您來審我的,他可以放過您,他開了什麼條件?他想要我做什麼?師父,我乾的……我干!」
「你幹什麼干。」陸潯一巴掌呼在他湊過來的腦袋上,「剛才的話跟你白說了是吧,事情一到我身上你就頭腦發熱,那股鎮定冷靜的勁頭哪裏去了?」
周昫有點委屈地捂着腦袋,被陸潯白了一眼。
「你怎麼知道我當初留在宮中沒有自己的打算,又怎麼知道我此番進宮沒有自己的計劃,我像是那種明知道會死還往死路上撞的人嗎?自己想什麼是什麼,說你剛愎自用,一意孤行,也不算冤枉。」
這幾句話,差點把周昫罵哭了。
「我把渾安當鋪給你,是想着你獨自在外應對朝中壓力,多幾個幫手總是好的。你倒是厲害啊,用着我的人手來對付我,把我一路劫了出去還派人看緊了,怎麼我是你的囚犯嗎?」
陸潯一想到這事就來氣。
他既把指環給了出去,便不能從一開始就駁了周昫的威信面子,不然以後周昫再指揮渾安當鋪的人,就該束手束腳了。
但幾次三番才踏出門就被人客氣地請了回來,陸潯是真的恨不得把這小子揍上幾頓,院中的樹枝都被他薅禿了幾根。
到最後還是他自己放出去了風聲,引着宮中找到了他的所在,這才順利脫了身。
陸潯一提這事周昫就心虛,囚禁自家師父,這種做法堪稱大逆不道,也不知道打斷一根藤條能不能了。
「跪好了。」陸潯揀了藤條,在桌案上敲了一下。
周昫渾身一凜,知道師父要判責了,提心弔膽地跪得規矩。
「我說的話,斷沒有隻聽一半的道理,藤條先給你留着,再有一次瞞着我胡來的,藤條斷了,你也不用來見我了。」
周昫心裏咚咚直跳:「是……」
「你這次的事,每日二十,我過來打,什麼時候你出了內廷司,什麼時候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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