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風風火火踏上追捕任原之路,他們先是來到任原的住處,結果撲了一個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色中,他們的身影如同三道黑色的閃電,穿梭在鄉間小道與密林深處。
然而,三人在陳橋驛周邊十里之內搜索了一個遍,竟連任原的半個影子也未曾見到。
三人只好回到營中稟報宋江。
宋江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他深知,任原之事雖小,卻關乎梁山聲威,更關乎招安大計。
他緩緩站起身,目光掃過廳內眾兄弟:「諸位兄弟,任原雖逃,但我梁山之威不可損。楊雄、石秀,你二人再次領命,務必追查到底,將任原繩之以法。同時,我也將派遣更多兄弟,散佈江湖,搜集線索,定要讓他無處遁形!」
言罷,宋江轉身步入內室。
夜深人靜,宋江獨自坐在書房,燭光搖曳,映照着他緊鎖的眉頭和深邃的眼眸。
他心中忐忑不安,卻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局勢,制定計劃。
他深知,盧環與任原潛入東京城鬧出事端,而緊接着任原刺殺李逵,這些事絕非偶然,背後定有更深層次的陰謀。
而這一切,似乎都與高俅的步步緊逼,以及梁山泊與朝廷之間日益緊張的關係息息相關。
宋江心事重重,難以入睡,便請吳用來商議對策。
二人促膝長談,直到深夜。
第二日中午,盧俊義便接到了宋江的邀請,請盧俊義父子去驛館飲酒,同賀元宵佳節。
這一日,盧環有種不祥的預感,因為他昨日入東京,招惹了事端,官府定不會放過,一定會報之宋江,宋江一定會對自己施以手段,如果自己與父親在一起,便會安全一些。
因此,盧環便一直與盧俊義待在一起。而宋江的親兵來邀請盧俊義時,恰巧盧環在場。
盧俊義沒有多想,便要前去赴宴,卻被盧環攔住道:「爹爹,千萬不能去,我算着這宴席凶多吉少。」
盧俊義把臉色一沉:「小子怎麼說出這等話來?我與宋頭領情同首足,如何會凶多吉少?」
盧環道:「上元節已經過去兩日,為何偏偏今日要與你同慶上元節?我總感覺不對勁。」
「哪一日不能過節,只要不出正月,每一日都可以慶賀,你少說不吉之語。」
「爹,如果你非要去,我便替你去。」
「盧環,你昏了頭麼?宋頭領請我,你去算怎麼回事?」
「爹,你大禍臨頭,尚且不知!如果你這一去,必有刀兵之災!」
盧俊義雙眼圓睜看着盧環,好像不認識他:「你說什麼?你竟敢咒我!」
「爹,我哪敢咒你!?」
盧環走到盧俊義面前,撲通跪在地上,眼裏流出淚來:「爹,那宋江是個兩面三刀,口蜜腹劍的小人,你忘記了他是如何將秀英騙到蔡忠那裏,然後給秀英下藥,使秀英險些失身的嗎?」
「啪!」盧俊義一巴掌扇在盧環的臉上:「大膽!你有什麼證據敢如此污衊宋先鋒!」
盧環捂着半邊臉道:「爹,你就是打死我,也要先聽我把話說完!當年宋江之所以將你請上梁山,只是想利用你捉了那史文恭。又想利用你的威名與武藝攻城奪寨,震攝對手,如今他的目的已然達到了。豈不聞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看看陳勝、吳廣、劉邦、曹操哪個不是如此?自古都是相互利用,等目的達到,功成名就,哪裏還有什麼兄弟之情?再說龍目無恩,奸臣擋道。想爹當年跟着周侗大人為朝廷東擋西殺,立下汗馬功勞,最後軍功卻盡歸於奸黨,而你與周侗恩師卻被排擠陷害,只能辭官回歸故里。」
「如果沒有宋江,我哪裏能被朝廷封為宣武郎?如果沒有宋江,我又如何成為一軍之帥,天下揚名?我當初在大名府,雖然有糧田千傾,奴僕成群,但哪一個對我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