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拿起一個木瓢,給那栓在驢棚下的毛驢舀了幾瓢水,毛驢將頭伸到驢槽邊,咕咚咕咚的喝起水來,看起來這毛驢已經渴壞了。
這時一個婦人提着一個竹籃走到了院中,鐵牛趕忙迎了上去。
「娘,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昏倒在山上的衛大哥。」
「李氏不知有貴客登門,還請先生莫要見怪。」
鐵牛的娘看似有三十歲左右,頗為知書達禮,由於平日要做農活,雙手看起來有些粗糙。
「衛某貿然來訪,倒是叨擾夫人了,只是衛某眼下身受重傷,且神智受損,說不得還需在此暫住幾日。」
李氏聽天行要在此暫住,心中卻犯起了難,自己家只有自己與鐵牛相依為命,故只有三間石屋,住了她與鐵牛兩人,再有的便是一個驢棚與一間造飯的廚房,哪有地方給這位衛先生居住。
天行看出李氏窘迫,抬頭卻見離小院不遠的地方有一草屋,其中放置了些許農具與雜物,便說道:
「夫人不必為難,衛某一落難之人,並無講究,我便在那草屋中暫且安身即可。」
「住此草屋倒沒什麼問題,只是有些委屈了先生,另外我們村子最近有些不太平,被怪物傷了許多人畜,先生也要注意防範。」
李氏略有歉意的說道。
「多謝夫人,但此事無妨,衛某也有些粗淺功夫在身的。」
由於急於恢復實力,天行說完便進了那草屋之中,盤坐於一塊破舊草蓆之上,開始了運功療傷。
一連幾日,天行在草屋內一步也未外出,不斷的運轉厚土混元功將肉身之力一點一點的恢復,體內經脈也恢復了許多,煉體修為很快便恢復到了二重天。
又過幾日,他偶爾出了草屋幾次,通過與李氏的交談得知,離此最近的小鎮名為青羊鎮,大約有三十里路程,是李氏去過的最遠的地方,至於其他地方她便什麼也不知了。
而這幾個村子已經兩年大旱,沒有下過一滴雨,村裏的水井早已乾枯許久,村民不得不到離此二十里的珍珠泉前去取水,說是珍珠泉,其實也就是自一個山洞裏的石縫中滲出來的水,形成的一個淺淺水窪。
這日入夜,他又如往常一樣正在練功,突然感覺到自遠處迅速而來一股極其陰厲氣息,以天行築基修士的神識,很快便將其鎖定,卻不料這股恐怖氣息竟迅速來到了鐵牛家的小院中。
大黃狗像是已經發現了什麼,汪汪的大叫了起來,連那毛驢也在驢棚中抽鼻刨蹄,惶恐不安。
鐵牛已聽到院中動靜,身為家中唯一男丁,雖年紀不大,卻已手持一把柴刀衝到了院中。
只是,當他看清院中的東西後,卻再也無法提起一絲勇氣,就連握住柴刀的手也顫抖起來。
是人的身影沒錯,且十分高大,但渾身卻透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死氣。
借着天空中皎白的月光,鐵牛看向這怪物的臉龐。
一臉的青灰色,兩鬢長滿了白毛,血紅的眼珠,這分明是一具殭屍。
其頭上竟還佩戴了一具精鋼打造的頭盔,全身也穿戴了黃金戰甲,更令人恐懼的是這殭屍手中竟還持有一柄寒光閃閃的陌刀。
從其一身戰甲來看,這殭屍生前必是一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
殭屍雖生有兩隻血紅眼珠,卻不能視物,他是完全依靠嗅覺來辨別方向的。
呼吸之間,竟有一道道白氣自其口鼻噴出,更顯詭異。
這恐怖殭屍本來要去吃那毛驢的血,但鐵牛突然衝出來,其嗅到更加新鮮的生人味道,將頭一轉,竟直向鐵牛撲了過來。
鐵牛畢竟年幼,哪裏見過如此恐怖怪物,早嚇得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啊,鐵牛快躲開。」
一聲尖叫,卻是李氏不知何時已推門出來,見鐵牛身陷險境,不顧一切的大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