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理會她。
程蕭目光複雜的看了蘇玥一眼，拎着程母走了。
沒多久，人群散開。
黃梅芳嗚嗚哭泣，蘇國峰愁的抽起了煙。
蘇明誠被吵醒，哭了一會兒，徐敏在哄他。
蘇明宇站在蘇玥門外，躊躇着不敢進去。
「明宇，你有話就說，在門外幹啥？」
蘇明宇進去，小心翼翼靠近蘇玥。
「小姑，你怎麼想的？」
蘇玥沒怎麼想。
她跟程蕭之間，其實是一筆爛賬。
現實生活中，她這個幾乎是孤兒的人，在他那裏尋求到了溫暖。
可惜，那抹溫暖成為砍向她脖頸的刀。
不曾感受到溫暖，就不會心生妄念，感受到溫暖之後，更無法承受荒涼的孤島。
她憤恨不甘，才會厭世寫出三觀不正的文。
文里的程蕭，原型就是現實世界裏的程蕭。
他的每一處地方都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她把他寫成她的舔狗，本也是屬於她私心作祟的報復。
可書里的程蕭不是外面的程蕭。
這樣對他不公平。
她能做的就是儘量不招惹。
她沒想到因為一場救人，她跟程蕭又有了扯不斷的聯繫。
有幾分無措。
「我也不知道。」
蘇玥用手撐着下巴，望着被月色籠罩的夜空，心裏很是複雜。
突然，她頓住了。
夜色下，一個挺拔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他走走停停，似是迫不及待，又似因膽怯而駐足。
蘇玥定定看他。
他也似有所覺，朝這邊看來。
蘇玥歪頭，「明宇，去把窗戶關了。」
蘇明宇不明所以，還是照做。
手伸向窗戶把手時，他也看到了那抹身影。
「小姑，程蕭哥哥在外面。」
蘇玥輕聲說，「我知道，你關了窗戶吧。」
程蕭只是心煩意亂。
他覺得今天他必須見到蘇玥，也必須說些什麼。
他要道歉。
他沒想到他媽會這麼去鬧，他沒臉見她。
可他想見她。
又急切又膽怯，短短一段路，他走了十幾分鐘。
他看到了她。
她沒有點燈，就這麼沐浴在月光下，溫柔而恬靜。
他的眼裏瞬間湧出熱意。
可轉瞬，她讓蘇明宇關窗。
她不想見他。
白天的時候她就說了，讓他大步朝前走，不要為任何人駐足。
他也想大步朝前走，可他想，遇上她，他沒辦法不駐足。
她說他們不可能。
程蕭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眼底的光亮熄滅了。
密密麻麻的疼痛讓他的脊背彎了下去。
他順勢靠在路旁一棵梧桐樹上，仰頭望着天上那輪明月，心裏苦澀難言。
可他欠她一句道歉。
「蘇玥，對不起。」
在她窗外，他輕聲說。
蘇玥聽到了，但她沒有給他回應。
「玥玥。」徐敏走進來，「你如果不想面對那些，我讓爸連夜送你去鎮上吧。」
蘇玥搖頭。
去鎮上可以住招待所，但這麼逃避不是她的風格。
第二日一早。
蘇玥被緊急的敲門聲吵醒。
「怎麼了？」
她穿了鞋，迷迷糊糊走出房門，就見村裏的婦聯主任陳燕萍坐在家裏。
見蘇玥起來，她沖她笑了笑。
「玥玥，還好嗎？」
蘇玥撓了撓自己的雞窩頭，問，「怎麼了？」
「是老程家出事了，程蕭要獨立出來，老程頭支持，周素珍鬧着要喝農藥呢。」
蘇玥挑眉，她捨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