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到了陳一羊手中的那一刻。
曾經那熟悉又陌生的字體,再次映入陳一羊的眼中,確實如賀彰所言,這封信還真是他小女兒賀清的親筆信。
陳一羊找了個有光的位置坐下。
「負心人親啟」這五個字尤為的醒目。
陳一羊見此也是無奈一笑,這女人的執念太重,臨走前還不忘埋怨一下自己。
「初見,君之身影,清,一生無法忘卻,然,四季輪迴,而君未曾回頭,每日期盼,不覺望眼欲穿……」
這封信中洋洋灑灑近千字。
待到陳一羊閱畢此信,他心中卻是五味雜陳,有一種滋味難以言表。
尤其是信中末尾的一句話。
直至此刻,陳一羊方知,致使大明爆發戰爭的罪魁禍首竟是自己。
一句話使得大明邊境不得安寧,各國軍隊加一起,近乎兩百萬人投入戰場,拼殺在一起,更是死傷無數,這句話的殺傷力無疑是歷史之最!
亘古至今絕無僅有。
「唉!~」
「身份有別,乃無法跨越之鴻溝,清,自當以身證明,望君莫要後悔。」
——決筆,賀清留。
陳一羊用一隻手撐着自己的腦袋,一手拿着信,嘴裏還不停的重複着最後一句話。腦袋中的記憶,也再次浮現出當日之言。
歷時一年多的殘酷戰爭。
居然是一對愛恨情仇的男女造成的,這要是讓世人知曉此事,也不知他們會做何感想?
「賀清啊!賀清……朕雖有負於你,然而,你萬不可藉此為由,來殘害大明的百姓。」
「朕可以放過你,但是大明的百姓們斷難應允。」
「你着實令朕難以抉擇!」
陳一羊深思熟慮許久,方將手中信件妥善收起。
他沉穩邁步,再次行至賀彰跟前。
跪地多時的賀家眾人,在冰冷刺骨的寒意侵蝕下,身體已明顯有些搖晃。
「賀彰,朕有幾問,若你如實答來,朕可留你賀家一條生路,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望你好生珍惜。」
此話如天降喜悅一般。
賀家的男眷們聞言,紛紛抬起頭來看向牢房外,那一位身穿龍袍,披着大氅的大明皇帝。
「罪臣多謝陛下聖恩,定然知無不言。」
「好,記住你此刻的話,接下來你若有半分猶豫,朕便收回成命!」
「諾。」
「第一個問題,你女兒賀清臨走之前,可曾告知你要去往何處?」
「回稟陛下,罪臣不知。」
「第二個問題,她的去意,你可知曉?」
「回稟陛下,罪臣不知,小女離去之時,只說外出散散心,罪臣當時並未留意,可未曾想到,惹來如此滔天之禍,早知如此,罪臣當初一定會留下她。」
陳一羊不想聽賀彰解釋,他只想知道答案。
「第三個問題,這六年之內,你賀家的所有人,可曾收到過她送來的消息?」
「回稟陛下,此事無人可知,小女一去數年杳無音信,罪臣也不知上哪去聯絡。」
「第四個問題,賀清臨走之前,你可曾有過助力於她?」
「回稟陛下,罪臣有,罪臣擔心小女外出的安危,便將前朝的舊友之後,託付給小女,他們分別是許家、戴家……」
陳一羊伸手打斷了他的發言。
「朕只想聽結果,不想與你浪費時間,你該要交代的事,稍後與刑部一一細說。」
「罪臣遵命。」
「最後一個問題,剛才你交給朕的書信,除了朕之外,還有何人看過這信裏面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