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之後,路司府漸漸冷靜下來。
他望着被嚇的跪地俯首的家奴:「城主派誰來請本帥。」
路府家奴顫抖說:「城主的親衛隊。」
「親衛隊……」路司府痛苦絕望的閉上眼睛。
親衛隊那是由食煞境以上的修士組成重甲龍騎部隊,只有城主才能親自調動。
城主插手了,這意味着局勢徹底失控。
往後局勢的走向,自己將無法再掌控。
此次進入城主府,能否活着走出來,那都是一個問題。
逃?往哪逃,恐怕還沒走出家門,就要被府外的親衛隊給當場擒殺。
事已至此,只能隨機應變,謀求一線生機了。
路司府整理了一下思緒,重歸平靜:「本帥換身衣服,馬上來。」
路府家奴聞言,顫顫巍巍的起身拱手告退。
路府之外,只有兩名城主親衛隊騎兵,他們騎着披甲龍馬,戴着夜叉面具,身披血紅色的重甲,背着血紅長弓,手持長刃雙手行刑斧。
他們光是站在那裏,就已經代表着強大,威嚴,不可戰勝。
路司府孤身走出府外,抱拳彎腰:「夜遊司路南平,有禮了。」
這一句,放在整個劍塔城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說,因為夜遊司只有一個路南平,他即代表夜遊司,他人介紹自己都得加一個職務前綴,而路南平不需要。
兩名親衛隊騎兵既不下馬,也不施禮,猶如兩名行走的雕塑,他們只是手持鎖鏈韁繩調轉披甲龍馬方向,伸手示意路司府上馬車。
路司府見狀,默默的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行至城主府門前,路司府掀開門帘走出來,抬頭望着威嚴的城主府和猩紅色的雙開府門,神色平靜,坦然的一揮袖袍,大步下了馬車。
府門緩緩敞開,路司府孤身一人,穩步向里走去。
走至半途,路司府回首望向逐漸關閉的府門。
第一次,他感覺城主府的門好大,牆好高。
第一次,路司府覺得這條筆直的路好漫長,盡頭的台階好多。
第一次,路司府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
「下雪了……」路司府仰頭看向天空,不明白為何時至四月,突降大雪,但是他也不在乎,他順着台階一步,一步,一步走至城主府大殿門口。
劍舞慢步而出,伸手示意:「路司府請進。」
路司府微微點頭,走至大殿中央,低頭抱拳躬身:「路南平,見過夫人。」
城主的忌諱都知道,不喜歡別人叫她城主,喜歡別人叫她夫人。
沒有回應,路司府繼續保持彎腰抱拳的姿勢。
不知過去多久,路司府抬頭偷偷看了一眼,只見城主寶座之上空無一人。
「南平。」一道慵懶的聲音從左邊傳來。
路司府聞言,立刻循聲彎腰,看都不敢看:「夫人,南平在。」
「葉庭修、蕭鴻運、周青峰三人接連遭刺,你怎麼看。」
路司府立刻跪地俯首,說話鏗鏘有力:「夫人,此事與南平無關,望夫人明察,若查出此事是南平指使,南平願意以死謝罪。」
沉默,寂靜。
無聲的回應,令路司府感到靈魂都在顫慄,夫人沒有任何表態,才是最可怕的,但凡夫人震怒斥責,那都好過現在風平浪靜。
因為越是風平浪靜,越是代表着暗流涌動,兇險萬分。
不知過去多久,又傳來夫人的聲音。
「風滿樓和雲帆二人實名舉報周青峰、葉庭修、蕭鴻運三人在夜遊司任職總旗期間,收受賄賂,徇私枉法,偽造公文等多項大罪,人證物證俱全。」
「本夫人明日召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