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主堡二樓。
都不用去看六方石柱上的課業信息,劉囂已經知道,導師屍蘭回來了,而且已經開課了......
溜溜的來到後門,又一次,他選擇從這裏鑽進去。
反正再小的動靜也瞞不過一屋子銀月,乾脆推門而入,大大方方。
導師屍蘭坐在台上,正與院生們專心講說着什麼,有人突然闖入,打斷了她的節奏。
屍蘭不耐抬眼,目光鎖定從後門走入的劉囂,與此同時,所有院生都扭過頭去,想看看哪個院生這麼不長眼。
見到是劉囂,院生們的表情可就各不相同了,一些人面露欣喜之色,似乎看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一些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一些人幸災樂禍,只想看導師怎麼處理,還有一些人滿面怒容,咬牙切齒。
「怎麼?做了沐夜的英雄,我的課就可以遲到了?」
屍蘭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
「抱歉,屍蘭導師,我剛從白虎城返回,也是剛知道導師們都回來了。」
劉囂撓撓頭,尷尬說道,也是實話實說。
「靈獸之城?你去那幹嘛?」
屍蘭皺眉疑問。
「回了一趟廢土。」
劉囂坦然回答。
屍蘭抬了抬眉毛,似乎是認可了他的理由。
「那是你的事,和我的課時沒有關係。」
下一刻,屍蘭冷聲說道。
劉囂剛想坐下,被她這一句砸中,抬在半空的屁股坐不下去了,他尷尬的看嚮導師,用眼神詢問這位自己完全摸不透路數的冷艷美女,是要自己現在滾出去呢,還是自罰三杯?白酒的話,自己還真帶了幾瓶。
「但看在你救了幾個同門的份上,這次就算了,坐下吧。」
劉囂鬆了口氣,抬着的屁股也算是平穩着陸。
「不過!」
屍蘭聲音又起,劉囂不自覺的又抬起半寸。
「也就只有這一次,記住。」
拜託,屍蘭大姐姐,偉大的銀月使,您能不能不要說話大喘氣,這山路十八彎的,把我都整廢了。
在一眾同門的竊笑中,導師屍蘭繼續剛才說到一半的內容。
劉囂端正坐姿,主修學科,那是必須全神貫注的,不過說起來,現在這個課時是屬於射術,箭技,實戰的哪一門?
「夙倫城外的戰鬥,基本就是這樣,軍略師對卷婁群潮本身就存在教條性的錯誤判斷,所做出的策略也就不可能完全正確。」屍蘭面露不屑,目光冷厲,「你們應該也知道,凶獸群潮很少襲擾距離行進線路較遠的生靈聚集地,這是畜生們為了減少在到達神棄之地前有生力量的損耗,可這一次卷婁群潮,不是這樣。」
原來導師屍蘭並沒有進行主修領域的課程,而是在點評這次她參與的群潮戰爭。
「夙倫城的軍略師,通過改變地勢和混淆感官的方式,將攻向夙倫的群潮分割阻截為三段,利用城防抵抗前段,利用靈獸軍團牽制中段,集中核心戰力主攻後段,這樣的方略在過往對付群潮的戰爭中經常使用,一旦與主潮的連接斷裂,這一股卷婁就會被分段蠶食乾淨。」
「但這一次,不一樣!」
屍蘭面色陰沉,目光中仿佛在閃爍着當時戰鬥的殘酷。
「鬥戰在我們和元素的協助下,將後段群潮分裂切割,雖然付出了一定的傷亡,但都在可控的範圍內,就在我們認為可以穩穩將這股畜生吃掉時,呵呵,」屍蘭慘笑一聲,「從主潮方向,居然出現大量卷婁前來支援。」
「我們過往對凶獸群潮的判斷,已經無法適用於現在,畜生們中的眼睛裏不再是只有神棄之地,沿途的所有生靈,都是他們所渴望的,而且它們在戰爭中的表現,也變得更加智慧,不再全憑本能支配。」
「深入群潮陣中的大量鬥戰,都沒能返回,這其中就有鬥戰學院的三位鬥戰使和十多位鬥戰院生。」
說到此處,屍蘭神色冰寒,眼角卻有淚光。
「讓他們回來,他們卻不聽,說什麼要為我們爭取撤退的機會,智障就是智障,什麼時候了,還這麼自說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