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如藤蔓的能量綠光潛伏在地下,纏繞在玉米和雜草根部。
能量輸入,意念控制。
一半生機,一半吞噬。
舒溪的意志通達所有能量觸角。
這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好像不再說自己。
她好像分裂出了數十個個體,每個個體擁有自己獨立的思想。
「她們」鎖定了自己要控制的那一部分能量,以及要作用的那一個對象。
這一邊要吸收,那一邊要吞噬。
同時具備了這兩種作用的能量在侵入作用對象體內的時候要小心翼翼控制着,該讓哪一種作用佔據主導。
這不需要消耗多大的能量,卻需要消耗很多舒溪的精神力。
她以一種上帝視角,旁觀並控制着那些分開的能量體。
同時她又身處於其他數十個視角之內。
她是她,又不是完全的她。
物理上的劇烈頭痛和心理上的混沌交織,讓舒溪一時處於一種極致的痛苦中。
但她又保持着一分清醒。
這一分清醒讓她一邊痛苦的同時,又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所以她還能忍耐。
只要她的理智沒有完全潰散,那一切就是可以忍耐的。
不斷突破,不斷忍耐。
這就是她的成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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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又好像只過去了一瞬。
當舒溪慘白着臉、滿頭冷汗地睜開眼時,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小片綴滿成熟果實的玉米。
還有一張突然湊近的大臉。
舒溪:「……」
一把拍開這個湊近的人,舒溪靜靜地深呼吸了幾口氣,才雙手撐着膝蓋站起。
「你過來幹嘛?」
因沒什麼力氣而虛弱幾分的聲音少了一些冷淡涼意,多了一些溫軟輕柔。
曲吟風想伸手扶一下舒溪,但被舒溪避開了。
曲吟風也沒在意舒溪的拒絕,淡然自若地收回手:「好奇你在這幹嘛,就過來了。」
其實是他剛剛乾着幹着活睡着了,差點把莊稼當野草給拔了。
江蘭狠狠罵了他一頓,不讓他幹活了。
他一時閒着沒事,又正好看到舒溪一個人跑到了這邊來不知道要幹嘛。
他本來就對舒溪很有興趣,就跟過來了。
來的時候看她閉着眼面色凝重蒼白,好像在幹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也不敢說話,就蹲在一旁靜靜看着——站着太累了。
本來他都要蹲睡着了,已經快要完全閉起的眼睛不經意一掃,看到舒溪收回了手。
他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
舒溪也就是隨口一問。
她人都是在外面公共區域,光天化日之下。
要是避諱着別人看到她的行為,她早就回家悄悄實驗去了。
又何必在這裏。
所以曲吟風的出現也並不讓她意外。
不過舒溪看了一眼他已經清理過一遍的手掌,挑了下眉,笑了。
「你該不會是被江姨趕過來的吧?」
曲吟風沒因為舒溪的「取消」產生什麼別樣的反應,反而很坦然。
「是啊。江姨怕我夢遊把她的這些心肝兒寶貝都毀了,直接嚴令禁止我進入種植區域。這也挺好,我有正當理由不幹活了~」
「你這算不算故意躲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