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在熬過第十八次靈異攻擊的肆虐後,晨曦艱難地穿透雲層,灑在那滿是瘡痍、仿若飽經滄桑戰場的校園,可日光絲毫驅散不了瀰漫在空氣里、深埋於磚石縫隙間的陰森寒意。李曉明和林雨從昏迷中悠悠轉醒,渾身酸痛像被重錘反覆捶打過,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議,乾裂的嘴唇和乾涸的喉嚨昭示着昨夜那場生死較量的慘烈。
「林雨,咱得抓緊,不能再這麼被動挨打。」李曉明揉着腦袋,眼神透着疲憊卻更有幾分堅定,掙扎着起身,拍落滿身塵土與草屑。林雨強撐着坐起,髮絲凌亂貼在蒼白臉頰,她環顧四周,那些教學樓、樹木仿佛都在無聲訴說昨夜的驚魂,「對,古老詛咒一日不除,咱們和校園都沒安寧。」
兩人相互攙扶,拖着仿若灌鉛的雙腿往圖書館挪去。傳聞這圖書館建在校園初代舊址上,藏着建校伊始的諸多隱秘,說不定能尋到詛咒相關線索。踏入圖書館大門,一股陳舊紙張與腐朽木頭髮酵的氣味撲面而來,昏黃燈光在滿是塵埃的空氣中搖曳,似隨時都會熄滅。書架高聳入雲,書籍因年代久遠而泛黃髮脆,靜謐得只剩他們腳步的迴響與粗重呼吸。
「分頭找,留意古籍方志、建校記錄那些。」林雨輕聲說,聲音在空曠館內幽幽迴蕩。兩人分開,穿梭在迷宮般書架間。李曉明抬手拂過一本本典籍,積塵揚起,嗆得他咳嗽連連,正懊惱時,一本皮質封面、燙金字跡已斑駁的冊子映入眼帘,翻開,紙頁脆響,上面模糊記載着一場百年前的校園災禍——學生莫名發狂、失蹤,校園被詭異陰霾籠罩,諸多描述竟與如今狀況驚人相似。
「林雨,快來看!」他壓低聲音喊道。林雨聞聲趕來,目光急切掃過冊子,眉頭緊鎖,「看來這詛咒由來已久,可解決之法……」話未說完,燈光猛地閃爍幾下,「滋滋」幾聲後,整個圖書館陷入黑暗,唯余幾縷從窗戶透進的慘白日光,像無力的援手。
黑暗中,隱隱傳來陣陣細碎腳步聲,似有人在書架間踱步,時快時慢,輕緩卻透着詭異,還有低低的呢喃,含糊不清卻擾人心神。「誰?」李曉明壯着膽喊,回音在館內撞來撞去,無人應答,唯有腳步聲愈發清晰,似在逼近。林雨靠向李曉明,後背相貼,警惕環顧四周,手中握緊從桌上順來的一把裁紙刀,刀刃寒光閃爍,是此刻僅存的微薄依仗。
突然,一個黑影從旁書架竄出,身形佝僂,周身繚繞着黑色霧氣,看不清面容,「闖入者,你們逃不掉的……詛咒永不會終結……」聲音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冰冷、沙啞,透着無盡怨毒。黑影抬手一揮,一排書籍如暗器般朝他們砸來,李曉明拉着林雨側身躲避,書本砸在書架上,紙張紛飛。
「跟我來!」林雨瞥見角落有扇隱蔽小門,似通往地下室,當下也顧不上許多,拉着李曉明奔去。小門年久失修,「吱呀」推開,一股霉味與寒意撲面而來,台階蜿蜒向下,深不見底,像巨獸咽喉。兩人小心翼翼拾級而下,牆壁滲着水珠,滴答落下,在寂靜中砸出驚心節奏。
地下室堆滿腐朽木箱、破舊雜物,蛛網層層疊疊,似要將一切裹入塵封歲月。在盡頭,一幅巨大古畫吸引他們目光,畫中是校園俯瞰圖,可標註着奇異符號、線條,某些地方似被刻意塗抹修改。李曉明湊近端詳,手指撫過一處被擦改痕跡,指尖沾上陳舊顏料,「林雨,這畫不對勁,像是隱藏着什麼關鍵。」
話音剛落,地下室溫度驟降,冰霜凝結在牆壁、物件上,呼吸成霧。那黑影竟又鬼魅般出現,懸在半空,「你們太天真,妄圖窺探詛咒秘密,都得死!」說罷,張牙舞爪撲來。林雨心一橫,將體內殘餘祭壇力量聚於掌心,朝黑影奮力推出,幽光與黑影碰撞,爆出一陣能量漣漪,黑影嘶吼着後退幾步,卻很快重整旗鼓,攻勢更猛。
李曉明緊盯古畫,腦海飛速運轉,聯想之前種種線索、符文,突然,他發現畫中幾處符號組合與祭壇符文呼應,依着模糊記憶,他在地上用碎木片拼湊、還原那些符文,每完成一處,古畫便震顫一分,光芒隱現。黑影見狀,愈加瘋狂,卻被林雨拼死纏住,身上添了幾道傷口,鮮血滲出,在寒氣中凝為血珠。
當最後一個符文拼就,古畫光芒大盛,如旭日破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