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我向前看去,這才發現斜對面的路邊,立着一根兩米高的木棍。
木棍之上,赫然綁着一隻死去的狸花貓。
四肢展開,頭顱低垂,血液將尾巴染紅了,儼然殉道者的姿態。
「這群王八蛋,也太殘忍了吧!」
我忍不住罵,多大的仇恨,何至於如此虐待一隻可憐的小貓,還掛在了路邊。
「谷衛南那個老痞子安排的,他知道我們一定走這條路。」
常勇恨的咬牙,看了下腕錶,「算計得還真准,恰好過了十二點,到了跟我恩斷義絕的時間。」
「用一隻死貓嚇唬誰啊,太小兒科吧!」
我表示不屑,心裏也不害怕。
雖然正在趕夜路,但常勇身上帶着槍,攔路行兇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的。
「就是故意噁心我,真卑鄙!」
常勇罵了一句,猩紅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前方。
「這隻貓看起來,跟我那隻被他摔死的貓,幾乎是一模一樣。」
我凜然一驚,當然明白,這是谷爺對常勇的警告。
顯而易見,為了上演路邊掛貓的這一幕,谷爺提前早有安排。
「常局長,我去把這隻小貓埋了吧!」
我壯着膽子道。
「不用了!」
常勇擺擺手,重新啟動轎車,瞬間跟這隻殉道貓擦肩而過。
回到東安縣城時,已經是後半夜兩點。
常勇沒回家,將車開到了縣公安局門前,讓我在車上等着。
很快,一名值班的警察便跑了出來,熱情主動地接過方向盤。
領導安排,將我安全送回家裏。
我一顆懸着的心也放下了。
我最擔心的事情,莫過於在路上,或者回家爬樓梯的時候,遭到闞山的伏擊。
這名警察很負責任,送回小區後,又陪我上樓,直到我打開家門。
我讓他開車回去,他卻沒答應,出門打車就行。
關上房門,掛上防盜鏈,我疲憊地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
今天的經歷,讓我大開眼界。
第一次目睹,江湖流氓們是如何聚會的,並沒有想像的喧鬧,而是死氣沉沉,如同煉獄。
也見識了谷爺的冷漠和變態。
我也更為深刻地了解常勇,以及他跟谷爺之間的恩仇糾纏。
谷爺關心我的工作、婚戀甚至家庭。
他還關心我的小妹。
但這種莫名其妙的關心,卻讓我很不舒服,也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沒脫衣服,我就在沙發上睡着了。
醒來時,已經上午九點多。
窗外日光明亮,昨天平川市的經歷,就像是一場離奇荒誕的夢。
我這才開啟手機,跟鐵衛通了電話,讓他招呼破軍來家裏,接我去上班。
鐵衛激動的說話都結巴了,大概從清晨他就在等我的電話。
鐵衛答應很快就到,他認為工作保住了。
我沖了個澡,重新振作精神。
不管前路如何曲折,生活總是要繼續的。
敲門聲傳來,鐵衛破軍趕到,我跟着他們下了樓。
剛坐進車裏,我就接到了韓風的電話,讓我去KTV一趟,有事詳商。
轎車駛出小區,停在了KTV的門前。
我來到了韓風的辦公室,老黑也在這裏,辦公桌的煙灰缸里一堆煙頭,兩人已經商談了一段時間。
我想到了劉隊長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