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
陸沅時聽到浴室中傳來聲響,眉頭微皺。
當他起身的一刻,瞳孔極小幅度地收縮了一下。
他是最強嚮導,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哨兵覺醒的症狀呢?
與此同時,他早已察覺到了周圍潛伏着的哨兵。
原本如果蕭淮僅僅是洗個澡,那沒有必要去管那些暗中偷聽的哨兵。
陸沅時微微側頭,啟動了屏蔽裝置,確保任何外界的窺探都被隔絕,隨後邁步走向浴室門口。
他的步伐沉穩且無聲。
在蕭淮求他幫忙之前,他不會說話。
直到他聽到了蕭淮帶有幾分痛苦意味的喘息聲之後,陸沅時再也沒有忍住,最終開口:「你怎麼樣了?」
浴室里傳來的是沉默,蕭淮沒有回答,只有急促的呼吸聲帶着些微的痛楚。
陸沅時的眉頭越皺越緊,不知不覺手指已經按在了門把手上,旋開門鎖。
撲面而來的濕熱水汽充斥了整個空間,陸沅時的視線隨着蒸騰的霧氣緩緩看向浴室角落。
蕭淮的睡衣已經濕透,水珠沿着他的髮絲和衣服滴落。
他緊閉着雙眼,胸口劇烈起伏着,白色的睡衣緊貼着他的身軀,顯得更加脆弱。
蕭淮只是蜷縮在浴室的一角,一言也沒有發。
陸沅時走近幾步,蕭淮的心跳聲幾乎震耳欲聾,他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跨步走過去,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閃過一絲驚訝。
太燙了。
通過心率和體溫來看,蕭淮的症狀遠比一般人來得猛烈。
臉上蒙上了一層因疼痛而泛起的薄紅,但即便如此,他一句痛苦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體溫越燙,反而不能受涼,像他現在在浴室里沖冷水是絕對不行的。
陸沅時沉默片刻後,將他抱了起來,走向房間裏的床,將蕭淮輕輕放下。
覺醒來得實在是太過猛烈與突然,陸沅時俯下身,鼻尖輕輕地與蕭淮的額頭碰了一下,像是在感受他的溫度一樣。
在這一刻,陸沅時腦海里回想起了那些死在他面前的哨兵。
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看着蕭淮因疼痛而失去焦點的眼眸,低聲說道:「你不會想被我疏導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危險和克制。
陸沅時轉身,打算取出強力鎮靜劑。
就在那一刻,蕭淮卻忽然像是用盡全身力氣,拉住了他的手,喉嚨間發出一聲模糊的嗚咽。
「我好想你……」
他在意識最為模糊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不是我好疼,不是求求你幫我,也不是救我。
而是一句。
「我好想你。」
陸沅時的瞳孔微縮,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攥緊。
可是很快,蕭淮像是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身體輕微晃動着,捂住眉心,試圖讓自己恢復清醒。
然而整個人竟然直接從床上滑了下去。
就在他即將觸地的瞬間,陸沅時迅速伸手,穩穩地接住了他。
「為什麼想我?」陸沅時的聲音緩緩傳來,他的話語如同一根細針,輕輕刺破了蕭淮的防線。
兩人的目光交錯間,空間裏的每一寸都被他們之間無法言喻的聯繫牽動着。
蕭淮別過臉,語氣中帶着幾分抗拒:「你聽錯了……」他的眉頭緊皺,意識也是一會兒有一會兒沒的。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來到這個世界後,身體就出現了異常。
但是系統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這一切都是必經的過程一樣。
原本他在白色監獄的時候,這些異常反應還沒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