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贇聽着外面的動靜,在謝燊給泥爐子生火的工夫,她拿起碗去了張瑞鳳的房間,抓了兩把小米,來到院裏淘洗了兩遍,洗掉泥土,又仔仔細細的把裏面的碎石子挑了出來,最後又洗了一遍。
洗米水也不會浪費,留着餵豬。
謝贇在洗米的時候從空間裏偷渡了一點小米進去,摻和在一起,她也沒敢多放,就一點點。
洗好米,她又往裏加了一點點靈泉水,和小米一起倒進了瓦罐。
謝燊跟她說:「姐,你別忙了,趕緊回去吧,煮好了我叫你。」
「好。」
謝贇放下碗又回了房間。
原主不放心讓謝燊洗米。主要是現在的米不像後世超市里賣的精米那麼乾淨,裏面啥都有,土、碎石、穀殼,要是不仔細淘洗,就可能硌到牙。
謝燊幹活比較糙,他洗的米吃起來都牙磣。
等她走了,張瑞鳳跟謝燊說:「你爭口氣,下次你淘米的時候淘乾淨點,別讓你姐吃出牙磣味來,以後她就不用搶着跑出來淘米了。」
謝燊吭吭哧哧,扭扭捏捏:「我洗的也挺乾淨的吧。」
張瑞鳳笑道:「也不知道當初是誰的牙被硌掉了。」
謝燊惱羞成怒,「你別說話了。我那顆牙本來就該掉了!」
那還是去年的事,他淘了一次米煮粥,裏面有顆石子被他吃到,硌掉了一顆本來就有點晃的乳牙。
張瑞鳳笑了笑沒再說話,再說她兒子的臉該掛不住了。
貼餅子的鍋里還做了個燉茄子,一滴油,一點鹽,兩個手撕長茄,一點醋,放在鍋里燉着,和貼餅子一起出鍋,味道十分不錯。
茄子是她用一顆雞蛋跟鄰居換的,人家的自留地里種了茄子,多的吃不完,她一顆雞蛋換回冒尖的一簸箕。
二十分鐘後,飯做好了。
其實張瑞鳳和謝燊就忙一小會,大部分時間就坐那兒看着火,翻攪一下防止糊鍋。一邊做飯一邊休息。
回到房間的謝贇也沒閒着,她把原主的書翻了翻,想着給自己謀個出路。原主是干農活的一把好手,她應該也能適應,但是能輕鬆點還是輕鬆點吧。或者,能多掙一點就多掙一點。
「姐,吃飯了。」
謝燊在院子裏喊她。
「來了。」
謝贇合上書走了出來。
現在的天氣,在院子裏吃飯正合適。
張瑞鳳已經把小飯桌搬了出來,飯菜和小米粥都盛好了,謝贇拿了筷子,謝燊擺好板凳,三個人坐在那兒就開吃。
謝贇吃貼餅子,喜歡先把上面暄軟的部分吃掉,留下最下面焦脆的硬殼,然後夾一些菜放在殼上端着吃,又香又脆。
她吃了一個半,謝燊之前已經吃了一個剩的,又吃了一個新的,張瑞鳳吃了兩個,每個人都喝了一碗米湯,這頓飯就算結束了。
吃完飯,謝燊主動去洗碗,謝贇和張瑞鳳把桌子凳子搬回灶屋,然後,大家抓緊時間躺到床上眯瞪一小會,生產隊上工的鑼聲一響,就趕緊起來出門。
下午,張瑞鳳和謝燊走了以後,謝贇也開始幹活,把自留地里的玉米都掰下來堆在院子裏,又搬了個板凳坐下把玉米皮全扒了,把扒好的玉米攤平了曬着,扒下來的玉米皮也攤平了曬着,留着以後做柴火使。
原主幹慣了農活,謝贇忙來忙去的,竟然也沒有覺得累,而且一點不覺得煩躁。
她戴着草帽,穿着長褲長褂,用一塊布巾把臉遮的嚴嚴實實,生怕被玉米葉子剮蹭到,那是一蹭一道紅印子,又疼又癢,就跟被鞭子抽了一樣。
中間的時候,謝燊回來了一趟,彎腰背着一大筐豬草,進門先跑到謝贇身邊,從筐里掏出兩根黃瓜給了謝燊,嘴裏又開始念叨:「姐,你等我晚上回來掰玉米啊。你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