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聽後微微一愣,再次看向擂台。
擂台上的辰斯言,每一個步子,都有規律的勻速、每一招都帶着脈動式的節奏。他腿上有彈性節奏,手上是點線連貫。
他在擂台上,抻——趕或趕——抻或是兩頭抻中間趕,或是兩頭趕中間抻,整個人緊打慢守,或是慢打緊攻。動作招式柔、動、靜、緩急、放收、吞吐……抑揚頓挫,身姿曼妙,優美,好像不是在打鬥,而是在盡情的跳舞。
這三人號稱東湖三霸,穿青衫的的是老大,人稱閻王霸,擅長判官筆;粗野男人雷公霸,排第二,擅長刀法;胖漢子排第三,人稱山神霸,使得的雙錘。
三個人打一個,過了二十餘招,沒有佔半點上風,反而越打越感覺吃力,三個人的心裏不由咯噔一下。
英雄會上,這麼多人看着,往日的威名怕是就要栽了。三個人交換了下眼色,再一次撲向辰斯言,三人招式迅捷,全力相搏。
坐在燕王下首的蘇何,鐵青着臉,嘴唇緊閉。燕王盯着擂台上的辰斯言發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西邊下首的杜海晁端着茶碗,臉上帶着笑,而贏穆卻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與他夫妻兩人座位相隔三個座椅的座位上坐着一個老翁,白眉白髮白鬍鬚,一身煙灰色道袍,右手輕捏鬍鬚,目光集注於場中四人的角斗。
辰斯言臉上顯現出一絲倦容,神情也似乎有些不耐煩。他凌空一躍,在半空中玉簫豎起,連人帶簫橫劈而下。身旋簫挽,擂台上綠光閃動,忽虛忽實,虛虛實實,虛實難辨。
「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擂台上傳來辰斯言唱詞。
「秦樓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閻王霸摔下擂台,口中大口鮮血噴出,面前是已被折斷的判官筆。
「樂遊原上清秋節,咸陽古道音塵絕。」山神霸的雙錘脫手而飛,接着他被一腳踹飛出去,撞上東邊的座椅,茶碗桌椅碎了一地。
「音塵絕,西風殘照,漢家陵闕。」雷公霸在擂台邊上晃了一下,一頭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院裏的人都站了起來,以各種眼神和表情看着辰斯言。
「辰先生,出手未免太狠了吧?」那個毫不起眼的老者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躍上擂台,迷着眼睛道。
「他們自找的。」辰斯言靠在擂台上角上的一根柱子道。
「東湖三霸就算出言不遜,辰先生也不該下如此殺手。」老者道。
辰斯言聳了聳肩,兩手一攤道:「藥已拿到,人已救,寶藏你們大夥分,在下要先回去睡覺了,告辭。」
老者左手一探,扣住了辰斯言的左手腕脈門道:「辰先生慢走,陪我走上幾招,再走不遲。」
「哎……我平日最不喜打架爭鬥,今日看着黎兄弟痛哭哀求,心下不忍,才上台奪取續命還魂丹。輸給你,我怕痛更怕死,贏了你,在座的這些人還會接着找我打。」辰斯言迴轉身子看着自己左手腕上的手,輕嘆一聲,連連搖頭道:不打不打,說什麼也不打了。」
老者微眯着眼睛,怒瞅着辰斯言道:「果真不打?」
「堅決不打。」辰斯言道。
「你不打我打。」老者說着話,伸拳便向辰斯言面門擊去,這一拳來勢兇狠,眼看就要打上辰斯言的鼻樑,不料拳到中途,突然半空中飛來一件物,纏住了老者的手腕。
這東西一纏上手腕,隨即勒進肉里。老者大吃一驚,急忙縮手,只見纏在腕上的竟是一條少林拂塵。老者揮臂力振,但那拂塵死死的纏在腕上,說什麼也甩不脫。
辰斯言轉頭見來者是那身穿煙灰色佈道袍的白眉白髮白鬍鬚老翁,也不吭聲,轉身就要離去。老者細打量了他片刻,輕捋鬍鬚緩緩道:「妙音書生,可是閣下?」
辰斯言不由一怔,但他只是略微的停頓了一下,便頭也不回的跳下擂台,朝着院門口走去。
「妙音書生?他?」老者大睜着眼睛,望向辰斯言的背影。
這老者姓單,名叫天河,是「五祖拳」的掌門。那穿道袍的老翁姓道號一清,是「武當北派」太極門掌門。
「武當」自張三丰祖師開創以來,其精妙入微之丹功武技早已被武林界所推崇。在武當山道教中以「真武玄武派」為核心;傳入民間後則分為南北
第十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