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期間,雷雨急不可待的就到了,明月戴上一頂霧糊的帽子,雨聲淅淅的,惹得街頭兩旁的樹葉亂舞——一些飄落在地上,一葉疊着一葉,把人們對親人的思念,織的愈發細緻了些,緊密了些。
岌則剛打完一盤遊戲,他打開信息,輸入一串字符:
「剛輸了一局,隊友跟豬一樣,啥也不會,還有一個動不動就掛機,全靠我才勉強打了點輸出,哈哈。」
岌則頓了頓,發送。
點開頭像,是一隻狐狸和一隻狼。
狐狸眯着眼睛,歪着頭對着狼笑,狼正襟危坐,臉上卻有一絲紅暈。
二〇二三,九月二十七號晚00:37
岌則:等你回來之後,我們再一起玩,還有你不是喜歡天橋下面13號的那家軟糖嗎,行唄,回來我給你買好多。
岌則往上翻了翻,近百餘條消息,無一例外,全是未讀。對話框另一頭的那個傢伙,自九月一日以來,杳無音訊。
二〇二三,八月三十一日晚23:18
齊哲野:好了好了,知道你厲害了
齊哲野:[表情包]
岌則:對吧,所以你應該試着去自己點火,而不是每次讓我點,自己在那錄視頻
齊哲野:放心,下次我會試着點啦
齊哲野: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去學校報道,今天別熬夜了,睡吧?
岌則:好,晚安
齊哲野:晚安
齊哲野:[表情包]
二〇二三,九月一日下午19:41
岌則:你今天怎麼沒來?
20:06
岌則:?
岌則:你是不是病了?
20:53
岌則:算了,估計你不舒服
岌則:明天需要帶檸檬茶嗎?
岌則:看見了記得回我一句,成不?
21:46
岌則:呵呵,你怕不是在玩消失
23:22
岌則:作業多死了,你今天幸好沒來起碼可以逃掉數學三張卷子
00:19
岌則:作業幹完了,晚安
他從沒回過話,從一號到今天。
他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
滿城都開着一種無名的草本小花,風一來,蒲公英飛的比柳樹還高,它們裹着風前行,一直飄進山谷的河道旁。
月光透過高聳的摩天大樓,灑在城市的街道上。儘管是夜晚,但街道上依舊有行人奔走,車輛穿梭而過。
遠處的火車站,一些人正相擁而泣,而另一些人,也正相擁而泣。
自從齊哲野走後岌則就形成了一種習慣,在睡覺前多想想他的名字,好在夢裏夢見他,也好問問他到底去哪了。
不過夢是反的啊?
那就反過來念他的名字。
但比較可悲是,自從哲野走後,岌則從來沒有夢見過他一次。
不過沒關係,岌則會等,直到自己夢見齊哲野,如果再也沒見夢見他,岌則下定決心考入南京大學去找這個傢伙。
那一日的客房是如此漆黑,兩位少年共同靠在床頭。
「那麼來說說吧,你的志向是什麼呢?」齊哲野說。
「你呢?」岌則反問道。
「我嘛~」齊哲野輕笑一聲,「我想去南京大學,畢竟我的分也夠,那麼你呢?」
岌則思考半晌,答道:「我暫時還沒有什麼志向」
「哈啊,那要不這樣吧,我們一起去考南大,怎麼樣?剛好我還可以照顧到你。」齊哲野托着下巴,輕輕說道。
「呵呵,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岌則說。
「呀~對哦,咱們岌則已經成熟了喔,呵呵那麼,這位成熟的先生,可以答應我嗎?」齊哲野說。
「」
「好,我答應你。」
「嗯,好啦好啦,不說這個了,你知道烏龜可以用屁股來呼吸嗎?」哲野說。
「啊?」
岌則(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