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憶出門走向江邊,自是知道,老人又去望江了。
數月前,老人收到京城來信後病倒,直至康復後就再也沒到過此處望江;但不去望江不過是故作強忍,去了便是難捨往昔。
江憶走到江畔老人身邊,就那麼靜靜站着,一語不發。
老人亦是如此,就那麼靜靜側頭,看那江水東去,一語不發。
兩人仿佛又回到了老人從江邊把江憶救起不久。
直到鎮上逐漸響起了吶喊聲、叫賣聲、兒童嬉戲聲,炊煙裊裊升騰,老人才轉過身,看了一眼身側的江憶,面帶慈祥笑容說道,
「走吧丫頭,開門去!」……
半月後上午,江憶此時正在診廳之後的房間裏,用織鎮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的織布機,編織着一些用以包紮傷口的簡單布料。使用的自然不是什麼紅桑蠶絲那樣的貴重織物,只是這織布機的構造略異於自己前世所認知的古代織布機,以及一些獨特且聞所未聞,競對自己運氣技巧有所訓練的縫製手法,早早就引起了她的興趣。
很自然的,家中老爺子以及自己的衣袍,甚至是那些包紮用的粗布,漸漸就都由江憶來製作。
「江姑娘可在?」醫館院外傳來呼叫聲,聲音不大,但在後堂的江憶是清晰可聞。
江憶隨意應了一聲,便走出大院,看到兩家丁打扮的年輕人,一人雙手托着一木匣子,而另一人則雙手抱着一匹布卷,站在大院的門處。
「你家大小姐讓你來的?」看到手托木匣的家丁,江憶清晰記得半月之前,翠竹莊的瑩月大小姐答應過自己,半月後要送來一儲物法器,且數天之間兩人還見了一次面,並說道這些天就會把東西送來。
「是的,我家小姐說了,讓江姑娘久等了,推薦信與儲物袋均在此匣內。」隨即,家丁把木匣遞給江憶,江憶剛接過木匣,家丁便接着說道,
「另外,夫人和老爺也托小的跟江姑娘說,老爺大病初癒不方便前來道謝,便命小人額外送了一匹翠竹莊的中品紅桑蠶絲布,可惜那高品布匹管制甚嚴,無法帶出,只能以這匹中品布卷了表謝意了。」
另一位家丁也在這時候,把那匹布卷送到江憶面前。
江憶一手拿着木匣,另一手則接過那匹紅桑蠶絲布卷,深感這可真是意外之喜。至於這中品布卷的禮物會不會貴重了,那絕對是沒有的事情,中品布卷市價不及管制級別的高品布卷五分之一,乃龐大的帝國軍隊基層軍官甲冑內襯的主要織物,且與那真正貴重的儲物袋相比,那更是一文不值了。
「那就謝過崔員外了。」雙手拿着東西的江憶只能對兩人點點頭以表謝意,兩人也是拱手回了一禮,便離開了。
回到診廳櫃枱,江憶放下那匹布卷,隨即打開了木匣。匣內是一封書信,以及一個淡青色巴掌大小,帶有非常暗淡的暗紅色絲紋的儲物袋。
那書信外封有着青品堪輿師的印章,以及崔瑩月自己的印章,且上有獨特的氣息流轉,應是屬於防止偽造用於辨認身份的印章。
那儲物袋的顏色,與那布匹一樣皆為淡青,應是同樣的染料,只是儲物袋的外表那暗紅絲紋更為明顯,而布卷上的則是幾不可見。這便是紅桑蠶絲的特點,絲繭剝離的時候,所有的蠶絲皆是白色,唯獨在編織成布的時候,通過織鎮獨特的編織技巧,就會隱約呈現出那暗淡的紅色絲紋,而且越是高品質的絲線,成布之時紅色絲紋會越發明顯。
此外,儲物袋兩側的縫合絲線,以及用以拴住袋口的絲繩,都是黑色的,質感也更為堅實,一眼便看出乃出自同一個地方的織絲,且並非紅桑蠶絲。
從《織經》上記載來看,應是那東籬玄絲,是大鴻東籬郡出產的一種礦石中分泌的粘液,經過特殊壓制、重疊等多種方法處理後,產生的絲織物,也是相當珍貴的織絲。
栓繩並沒有把袋口綁起,輕輕一拉,解開活結便能打開袋口,袋口呈現出黑色,裏面什麼也看不到,甚至到陽光下讓光照進去,也是什麼也看不
第11章 雨落有聲,老樹終需歸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