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龍堅定了自己未來先立足西疆,重塑當年鎮西侯的威名,不過現在不是鎮西,而是安圖。
從名字上看似乎沒有先祖那麼重要,但以前的鎮西也僅僅只是針對圖庫族,而現在他這個安圖侯,不只是圖庫族,還有鳳岐,甚至黑沽和旗旦都是他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畢竟,之前並沒有和兩族之間官方打交道的經驗。能否成為安圖城的助力,他心裏暫時還沒有把握。
而這次返京都,孔雅君瘋狂和無知舉動讓他處在一個很艱難選擇的地步,因為孔雅嵐,還有遠赴鳳岐的孔銀鴻,讓他不得不選擇低調和理智的處理方式。
這對孔雅嵐並不公平,到現在為止,孔雅嵐都還把責任攬到她自己身上,或許只是害怕,不過經此一事,對孔雅君的提防應該有了。
最後的一道可能出現的意外要是再沒有了,他也會安心不少。這是他必須要在府中建立起來的絕對自信。
可是,安撫了孔雅嵐之後,喚來了師兄畢舊進入書房,蒯龍的臉色才真正的展示了他內心的陰沉。
「師弟,是不是內宮中發生了什麼?」一直伴着他進皇宮卻最終在蒯龍阻止下沒有進入內宮的畢舊察覺到了異常。
「師兄,進入內宮,我......」蒯龍猶豫了好久,才說道:「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原來蒯龍一個人進了暖宮之後,除了宮女之外卻並沒有看見佘宇晨。
不知道為什麼就渾然睡去,等他醒來之後,已經躺在暖宮的床榻之上。
驚慌起床的蒯龍還沒有醒轉,就看見床榻之外,佘宇晨一身便服坐在旁邊。
「龍兒,你醒了?」佘宇晨似乎一直在注視着他。
「臣......」
「不用說了。」佘宇晨言語中帶着一絲溫情,「我也是不得已。」
蒯龍整理了自己的衣裝走到佘宇晨面前,雙膝跪下,「蒯龍有罪,卻不能伏罪。」
佘宇晨嘆息了一聲,「這不是罪。是你對大蜀國的牽掛。朕,知道你不願做親王。也唯有此舉,方能讓朕安心。」
佘宇晨仿佛在說一件國之大事,語氣中既有果決,還有遺憾。
「陛下,若是非要這樣,有沒有想過未來,也會面臨您當初的窘迫狀態?」蒯龍話語中很是無奈。
佘於晨撫摸着自己的肚腹,眼睛卻有些失神,「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清楚!」
「陛下想過萬一,到時候讓臣如何自處?」蒯龍仰頭看着佘於晨。
「聽從你的內心吧!」佘於晨伸出手拉着蒯龍站了起來。「大蜀國蜀道山為什麼那麼多親王墓葬,朕大約是明白了。如果未來大蜀國的江山又將面臨朕登基時候的困局,你只需要記住,無論是誰,只要危及大蜀國的江山,相信你和朕都是一樣的心情。」
蒯龍無言以對了。
佘於晨卻忽然輕笑了一聲,「但至少朕不會像先帝一樣,擔心侯爺有什麼其他想法,放任了盛親王的舉動。就算你有篡奪之心,朕希望你能先考慮......」
先考慮什麼,佘於晨沒講出來,但卻大膽將蒯龍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的肚腹上。
蒯龍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此事已成定局,正如佘於晨所言,他對於大蜀國的忠心不再是佘於晨考慮的問題。
當然,這需要老天給這個大膽的女帝一次絕佳的機會,否則,還可能適得其反。
「朝中青年才俊,朕會儘量安排你中意的選擇。吏部沈沐風有一個女兒,再過幾年也到及笄之年。朕會賜婚讓她做你的王妃。對此,龍兒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蒯龍收回手,閉目良久,才說道:「臣,永遠是臣。陛下大可放心。」
「那好。朕已經將心思全都告訴你了。只希望你不要讓朕空付了。」佘於晨說道。
蒯龍躬身施禮退出了暖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