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之為冷笑一聲,還是強硬地將花燈給她。
「既然是出來陪我,就該做得合格一些,不是嗎?」
話說完,他也意識到,這話說得有點重,很快又軟了態度。
「今晚暫時和平相處吧。」
他說完又咳了兩聲,似乎身體還沒好。
沈星晚手裏握着花燈,手柄上還殘留着他灼熱的體溫,她垂眸不語,算是對這句話的默認。
也不記得有多久了,每次見面,他們都要發生爭執,婚內曾有過的點點溫馨和積累的感情,也不知道何時消散得乾乾淨淨。
沈星晚的手又不自覺地輕觸着腹部,也瞬間變得清醒。
她必須得提高警惕,不能再讓程之衍有機可乘。
沈星晚調整好狀態,從容不迫地道:「我也希望能和平相處,而我也知道,你向來心胸寬廣,也會希望我能得到幸福,不是嗎?」
這句話像是在提醒着什麼,讓程之衍的臉色一瞬間陰沉下來。
可在沈星晚抬頭時明亮的眸子裏,程之衍無法生氣。
在沒有了結婚證的束縛之後,很多事情都變了。
如果他再有多點強迫,只會將沈星晚越推越遠。
「你確定要選擇傅潯了,是嗎?」
程之衍也很了解她,沈星晚本身就是個很怕麻煩別人的人,就算是和最好的朋友,也保留着分寸感。
而她現在能和傅潯多次出來遊玩,似乎在驗證着什麼。
想到自己和傅潯的約定合作,沈星晚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她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覺得和傅潯在一起,很開心,互相尊重,互相理解,這是我一直想要的伴侶關係。」
漂亮的花燈懸掛在巷子上,將她說話的表情照得很清楚,同時也讓她看清了那雙漆黑瞳孔里醞釀着的怒意。
她也沒有害怕,依舊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我總該是有自己的人生,而這些,都將與你無關。」
程之衍只是安靜聽着,面色陰沉,心底卻像是被什麼死死包裹着,無法呼吸,窒息得難受。
「與我無關是嗎?」
程之衍諷刺地笑着。
曾經說着愛他的人,還是轉頭決定與另外一個男人共度餘生?
不過,在他的人生中,還沒有出現過將自己的東西拱手讓人。
他也曾想過,放任沈星晚過自己的生活,但這段時間以來,他還是決定後悔。
沈星晚握緊了手裏的花燈,卻覺得看不懂程之衍了。
她收回目光,看向了遠處,熱鬧的人群與他們越隔越遠。
「我們已經離婚了。」
沈星晚再次強調這點。
話音一落,她忽然看到了不遠處的身影,是傅潯。
他目光在長街四處搜尋着,似乎是在找人。
而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間,他像是鬆了口氣一樣,溫柔一笑,加快了腳步,朝這邊走來。
傅潯直接忽視了一旁的程之衍,眼裏只能看得到沈星晚。
「怎麼一個人跑這麼遠?」
沈星晚立刻沖他一笑:「我只是陪程總過來逛一下,也沒事的,你忙完了?」
傅潯這才轉身,握着沈星晚的手,將她手裏的那隻花燈也順手換到了自己手上,將她摟在自己身邊,笑着看向程之衍:「這還要多謝程總,給我和文旅局牽線,談了一筆大生意。」
沈星晚驚訝,也很快想明白事情原委。
看來傅潯剛才被叫走應酬,也是程之衍的手筆。
他特意等着這個機會來找自己。
沈星晚也沒有生氣,只是此刻,她作為和傅潯站在一起的人,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