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到弗蘭德斯府上的下一秒,矗立在古堡內的西洋大鐘也準時響了起來。
「鐺——」
「鐺——」
「鐺——」
如是三聲過後,琉璃揉着迷濛的睡眼總算是清醒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還沒完全亮起來的窗戶,環顧了一下四周。
十分具有垂墜感的暗紅色絲絨窗簾只拉了半邊,擺放在房間裏的家具上雕刻着精細繁瑣的花紋。
就連她手邊抓着的被子,也層層疊疊個沒完。
等琉璃摸索着下了床,這才發現連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裙上都縫着蕾絲邊。
難道自己這回穿成了哪個不知名國家的貴族小姐不成?
琉璃悠閒地將這個房間轉了一圈,處處都顯露着低調的奢華。
只是······會不會有點小了?
雖然房間裏也配備着浴室,但琉璃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等她把靠牆放着的衣櫃拉開,終於知道違和感從何而來了。
原來她不僅不是個貴族小姐,反而穿成了這裏的女僕?!
琉璃撥了撥衣櫃裏熨燙好的衣服,雖說數量不少,但都是款式一致的黑白女僕裙。
真倒霉······
但不等琉璃感慨更多,住在她旁邊的小夥伴維娜敲了敲她的房門。
「溫妮莎!要遲到了,你動作快些!」
話音剛落,門外的腳步聲又急急地跑遠了。
這也難怪,既然是女僕,當然要在主人起來前準備好一切。
琉璃拍了拍自己的臉,手腳麻利地換下了睡裙。
「咦?」
只不過將睡裙脫下來後琉璃才發現自己大腿內側綁着一個東西。
她將扣帶打開,鋒利的刀尖晃了一下琉璃的眼睛。
雖然不知一個女僕隨身攜帶這種東西做什麼,但琉璃還是將那把刀原模原樣地綁了回去。
所有的行動總會有一個動機。
琉璃將女僕裙穿好,又換上了鞋架上的黑色小羊皮靴。
一切好似都準備就緒了,但當琉璃的手搭在門把手上時,她卻總覺得自己好像還有什麼事沒做。
是什麼呢?
琉璃皺着眉頭環顧四周,在看到緊閉的浴室門時她好像有了點發現。
「也不知是那個暴發戶的家,連女僕的房間裝潢都這麼奢華······」
琉璃嘟囔着略過那個大浴缸,抬頭對上了鏡子裏那個金髮黑眸的自己。
!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琉璃才發現自己頂着一頭金色捲髮。
還有剛剛那個人叫自己什麼來着······溫妮莎?
只是一個外國人怎麼會擁有一雙黑色的瞳孔,琉璃對着鏡子仔細觀察了一會。
直到她從浴室的柜子裏扒拉出一瓶染髮劑,才確定這頭金髮是染出來的。
原來如此······
琉璃換上洗手池上的美瞳片,鏡子裏那個金髮碧眼的美人總算沒剛才那樣突兀了。
窗外好像傳來了馬蹄聲和車軸滾動的聲音,這麼落後的時代哪來的染髮劑和美瞳片?
琉璃心裏腹誹着,面帶淺笑地出了門。
此時的走廊已經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大家害怕那個一絲不苟的女僕長卡羅琳,沒人敢觸她的霉頭。
只是誰也沒想到,一大清早居然就有人犯了錯,還是一向兢兢業業的溫妮莎。
看着姍姍來遲的琉璃,維娜一個勁向她使眼色。
都遲到了還慢悠悠的,生怕卡羅琳大人不生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