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樹在路燈下樹影婆娑。
冷冷清清的街道,只有陸非一個人。
「是我疑神疑鬼了嗎?」
陸非左右望了望,狐疑地收回目光。
他取下「店主外出,有事電話」的牌子,打開門,直接回了後院。
這個時間點了,也不可能有顧客。
陸非早早洗漱睡覺。
多寶軒的事再悽慘再驚悚,也終究和他無關。而且,很可能根本就沒有邪物,是街上的人以訛傳訛罷了。
警方下午才把人帶走,調查結果哪有那麼快出來?
想到明天還要去劉富貴朋友家收邪物,陸非搖搖腦袋拋開雜念,閉上眼睛睡覺。
次日一早,他就打開當鋪的大門。
劉富貴如約而至,手裏還提着一份早餐。
「小陸掌柜,早。」
「富貴叔,早。」
「沒問題的話,咱們現在就出發。」
劉富貴開一輛商務車,空間很大,坐着也蠻舒服。
路上,兩人必不可免的談到多寶軒。
「這老梁啊,鐵定是被人下套了。我早就勸過他,做人做事別太絕,給人留三分薄面。他不聽啊,唉......」
「富貴叔,你知道他收的是什麼?」
劉富貴搖搖頭,雙層下巴跟着一起晃。
「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個髒東西。那天我看他從外面回來,懷裏抱了個東西,用黑布裹得嚴嚴實實的。」
「雖說我沒看清楚是什麼,但那玩意陰沉沉的有股殺氣。」
「在古玩行業混久了,雖不如你們邪字號的眼睛那麼厲害,但眼力多少還是被鍛煉出一點。」
「我當時就覺得不太好,旁敲側擊地問他收了什麼好東西。」
「他說是一個大老闆找了很久的寶貝,他好不容易才在鄉下有戶人家那收到,但沒告訴我是什麼,怕我搶他生意似的。」
「哪個大老闆會收帶殺氣的東西?我估摸着他被坑了,沒成想,第二天就出事!還這麼慘!」
陸非頭皮發麻:「什麼仇什麼怨啊,這手段也太殘忍了吧!都說禍不及妻兒,對方卻讓梁老闆親手砍死自己的老婆孩子,這比直接殺了他還讓他痛苦吧。」
「害,這世上沒有底線的人還少麼?」劉富貴感慨一句,又拍起了馬屁,「要是個個都像你們邪字號這麼善良正義,專收邪物,救人積德,早就天下太平了。」
陸非心說,我們可沒那麼高尚,不過也是一種撈偏門的生意罷了。
「不說這些了,咱們今天是去我朋友家看邪物的。我那位朋友姓蘇,在江城是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劉富貴沒忘了今天的目的,很快言歸正傳。
陸非也收回思緒,道:「昨天聽你說,他們家的邪物是一個神像?」
「對,這兩年他們家生意有些不順,在外地找大師請了一尊轉運神像回來。生意是好起來了,但是......」劉富貴咽了咽唾沫,表情凝重起來。
「他們家的人卻一個接一個的遭殃!」
「什麼意思?」
「只要他們家做成一筆生意,他們家就有一個人倒霉,不是被查出絕症,就是出意外。」
陸非眉毛跳了跳:「這麼凶,他們請的什麼神?」
「我只知道是從南洋那邊重金請回來的。」劉富貴撇了撇嘴,「早就聽說那邊的東西邪乎,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跑到那裏去請神。」
「如果真拿人命來換財運,恐怕是個邪神。」陸非沉吟道。
邪神可不好對付,比一般的邪物都要兇猛。
劉富貴看了他的臉色一眼,輕鬆道:「沒事,到了地方你先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