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鐵柱興沖沖回到家裏。
他家雖然住在城裏,卻家徒四壁。
因為他太能吃了,為了能讓他吃飽,他的父母節衣縮食。
最終,父親病死了。
母親縫縫補補賺些小錢,要不是張家接濟,娘倆早就餓死了。
就是他讀書,都是張家出的錢。
張少勇的父親還托人幫忙,花了不少銀子,讓他進了武庫司任職。
武庫司中午供飯,但他太能吃了,遭到同僚嫌棄。
這一次被陷害,沒有一個人幫他。
要不是張少勇找到了秦征,他可能已經被砍頭了。
被抓的時候,他想跑來着,但,他怕連累母親。
「娘,娘!」孫鐵柱進院子就喊道。
「憨兒,你小點聲,別影響鄰居休息!」
屋門打開,走出來一個佝僂着背脊,瘦骨嶙峋,拄着拐棍的老太太。
老太太就是直起腰來,也不會超過一米六。
「娘,嘿嘿嘿,給,吃肉包子!」孫鐵柱獻寶似的遞給老娘兩個大肉包。
老太太臉色一沉:「秦大人供你飯了,你偷的?」
孫鐵柱點頭,又搖頭:「娘,秦大人是供我飯了。可這包子不是偷的,秦大人說了,那兩屜包子都是我的。所以,這是我的,不是偷的!」
「唉!」老太太哭笑不得:「你吃了人家兩屜包子?」
孫鐵柱得意:「何止,還有一盆小雞燉蘑菇和一條清蒸魚呢。秦大人看我沒吃飽,還去酒樓買了一桌呢!」
「啊?」老太太大吃一驚。
舉起拐杖就打:「你個憨兒,你怎麼能吃那麼多?秦大人兩袖清風,去酒樓訂餐,不花銀子嗎?」
撲通!
孫鐵柱跪在地上,也不躲,生生承受了兩下拐棍之後,才說道:
「娘,你別生氣!是秦大人讓我吃的,他家沒有肉了,才去酒樓買的!娘,秦大人說了,以後讓我跟着他,讓我頓頓吃飽,還要把娘接過去呢!」
老太太的拐杖停在了半空
皇宮,御書房。
「陛下,秦征飛鴿傳書!」安德海匯報。
「講!」夏末初放下奏摺,揉着太陽穴,說道。
安德海說道:「秦征又遇刺了。」
夏末初大吃一驚,雙眉緊蹙:「何人所為?」
安德海說道:「曲政卓之子,曲昭明。」
「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也敢行刺秦征?太無法無天了!」夏末初震怒:「秦征什麼意思?」
「他,請一道口諭。」安德海說道。
夏末初一怔:「什麼口諭?」
安德海說道:「允許他見機行事。」
「這是什麼口諭?」夏末初蹙眉。
安德海搖頭:「臣也不清楚!」
夏末初沒說話,沉思。
片刻,不悅道:「他居然跟朕兜圈子?這個見機行事看似簡單,實則權力滔天。他是想殺曲昭明!」
安德海大驚失色:「曲昭明可不能殺,曲政卓掌握兵權,親兒子死了,豈能善罷甘休?」
夏末初猶豫了片刻:「回復他,顧全大局,見機行事!」
安德海笑了:「陛下英明!」
雖然只加了四個字,秦征就不能殺曲昭明了!
「陛下,剛得到消息,孫鐵柱去了少師府,很晚才走。」安德海說道。
「感謝秦征救命之恩?」夏末初搖頭:「不對,要只是感謝,秦征不會留他這麼久。就這麼點消息?」
安德海很無奈:「少師府外松內緊,銅牆鐵壁,除了我和袁世清,我們的密探根本進不去。」
「看來,秦征還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夏末凝又蹙起了眉頭。
安德海說道:「用不用提醒秦征?」
夏末初搖頭:「不必,我想看看秦征會怎做!」
「末凝呢?」夏末初問道。
安德海說道:「陛下不是讓公主每晚回來報到嗎?她還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