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跪直接跪到晌午,期間陛下出聲問過幾次,將軍都是臣不知,還請陛下明示的說辭。
可把陛下給氣着了,恨不得再踹他幾腳,愈發看他不順眼。
孫福有站在書房外,扣門提醒陛下該移駕去用午膳了。
祝蔚煊舌頭都燙傷了,再加上被將軍氣個半死,哪有心情去用膳,「不吃。」
孫福有一聽自然勸道:「龍體要緊,陛下多少還是吃一些吧。」
祝蔚煊:「不必多說,朕不吃。」
孫福有許是在外斟酌,過了片刻又開口,「陛下,將軍好像還未用早膳。」
祝蔚煊:「」
趙馳凜接收到陛下投過來的視線,開口道:「臣還好,不太餓。」
祝蔚煊冷着臉:「朕准你說話了嗎?」
他才不關心趙馳凜這討人厭餓不餓!
趙馳凜:「臣失言。」
祝蔚煊朝外吩咐:「將菜送過來。」
孫福有:「是。」
祝蔚煊將視線落在地上跪着默不作聲之人,沒好氣道:「先起來,一會用完午膳再跪。」
趙馳凜:「臣不餓。」
祝蔚煊可不想一會宮人進來看到他跪在地上,陛下怎麼懲罰趙馳凜都好,卻不准旁人看了去。
「朕說話不好使了是吧?還是將軍仗着有功不把朕放在眼裏?」
趙馳凜只好起身:「臣不敢。」
祝蔚煊冷哼一聲。
陛下的舌頭燙傷了,太醫叮囑這兩日要吃清淡些,切記辛辣,可以適當飲冷,蔬菜。
祝蔚煊還是第一次在書房用膳,孫福有將膳食擺放在小案几上,正要留下伺候,就見陛下抬手讓他出去了。
孫福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還是退了出去,輕輕關上了書房的門。
祝蔚煊入座後,看向站在旁邊如座大山一般巍峨不動的將軍,「怎麼?還杵在那裏,是等着朕請你呢?」
趙馳凜聞言在祝蔚煊對面就坐。
祝蔚煊懶得說話,拿勺子在加了冰塊的糖水裏攪了攪,正大光明地看趙馳凜用膳。
趙馳凜看起來不挑食,面前幾道菜都夾了些用,他吃飯不發出一點聲響,就是進餐的速度會稍快一些,實際上這已經是他在陛下面前克制些許了。
祝蔚煊又開始挑剔,「你吃那麼快作甚?」
趙馳凜聞言,將嘴裏的飯菜咽下去後,開口道:「臣在邊關養成了這快速進食的壞習慣,一時之間改正不過來,還望陛下恕罪。」
至於為什麼養成這麼快的速度,祝蔚煊稍稍一想就知道了,邊關條件艱苦,又經常打仗,哪有閒時間像這般悠閒用膳,陛下一時之間又有些懊惱。
雖然他討厭夢裏的男人。
可將軍,於國有功,保家衛國。
祝蔚煊也沒了要教訓他的心了,「將軍一會用完膳就回去吧。」
趙馳凜筷子頓了頓,他能聽出陛下說這話時情緒有些不對,抬眸望過去,就見陛下又在攪着那碗糖水,垂下的長睫在眼臉處掃下一片小陰影,那淺色的唇此刻正以很微小的弧度輕輕撅着,叫人平白生出一種他在委屈的念頭。
「」
雖然從趙馳凜回京面聖以來,陛下對他就沒什麼好臉色,可說到底陛下才年滿十八歲,趙馳凜不由對他多了幾分包容,尤其是剛剛陛下低着頭在那認真地打開茶壺的蓋子,這份包容心達到了頂峰。
趙馳凜把陛下對他的種種敵意歸咎於忌憚他功高震主,才會各種立威,諸多挑剔不滿,只是陛下是明君,做這些事時,又總記着他是有功之臣,所以才會這麼彆扭。
「臣失察令陛下燙傷了舌頭,陛下不罰臣了嗎?」
祝蔚煊淡道:「是朕自己喝之前沒注意溫度,與將軍無關。」
趙馳凜在此刻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更喜歡看陛下高高在上的姿態,無論是要懲治他,還是生氣瞪他,透着一股驕矜,灼灼又生動。
「臣給陛下沏的茶,臣沒有提醒,確實是臣的錯,陛下懲罰臣是理所應當,臣絕無怨言。」
祝蔚煊這才抬眼
13 將軍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