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此時他尚無法確鑿地認定站在面前之人便就是薛錦畫,但內心深處已經暗自盤算起來。
「太子妃所言極是,的確是我心胸不夠寬廣了。」他嘴上雖是這般說着,然而心底卻對此不以為然。
要知道,即便對方貴為國師,說到底不過也就是一介臣子而已,就敢在太子妃跟前如此的以「我」自稱?
由此可見,在這位國師眼中,怕是全然未曾將她這位太子妃放在心上。
想到此處,薛錦畫不禁微微垂下眼眸,巧妙地掩飾住心底的怒火。
只見她輕啟朱唇,緩聲道:「國師大人終日操勞國事,又豈會是心胸狹隘之輩呢?」
其實,薛錦畫壓根兒就不想與他過多地牽扯不清,於是趕忙說道:「母后現今重病纏身,此時還需趕去悉心照料,國師大人就此別過吧。」話畢,甚至都未等薛老大有任何回應,她便轉過身去,步履匆匆地離去了。
而薛老大則是靜靜地凝視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眉頭不由自主地緊緊皺起,仿佛心中正思索着什麼重要之事一般。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他的妹妹,那麼她實在是太厲害了,居然可以如此輕而易舉地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此時此刻,他的臉色愈發顯得沉重起來,心中暗暗思忖着:罷了罷了,距離最終的成功只差那麼一點點了,眼下還是先忍耐一番吧。
待那件重要的事情大功告成之後,無論她究竟是不是他的妹妹,她都必須的死!
......
當她匆匆趕回皇后娘娘所居住的寢宮時,發現皇后已然甦醒過來,但目前尚且無法開口言語。
薛錦畫見到這番情景亦是大吃一驚。
「母后醒過來了?」薛錦畫轉頭向一旁的宮女詢問道,「有沒有派人去請御醫前來診治?」
宮女趕忙回答說:「回太子妃,已經請御醫瞧過了,娘娘這乃是中毒之後留下的後遺症,不過只是暫時性的狀況,只要按時服藥,再過一段時日便能康復如初了。」
薛錦畫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床上的皇后娘娘,語氣關切地說道:「母后,您可是都聽到了,御醫再三叮囑過一定要好生歇息,還要按時服用藥物呢。」
此時的皇后雖然無法開口言語,但她的意識卻無比清晰。
就在她甦醒過來後的第一時間裏,便敏銳地察覺到了那碗藥有毒。
她心急如焚地想要尋找自己的貼身宮女秋霜,然而令她震驚的是,平日裏形影不離的秋霜竟然不見了。
好在還有宮女秋菊,她將這幾日所發生的種種事宜一五一十地向皇后稟報了一番。
聽完之後,皇后的心中已然明了一切。
秋霜跟隨自己已有多年,兩人之間情同姐妹,秋霜絕無可能做出這般謀害主子的惡行來。
毫無疑問,秋霜定然是遭受了他人的陷害與污衊。
而那個真正膽敢對自己下毒手之人,不用多想,皇后心裏明白得很,除了眼前這個看似溫婉賢淑、實則蛇蠍心腸的太子妃還能有誰?
只可惜如今的皇后口不能言,縱然心中有千般委屈、萬般憤恨,也難以用確切的言辭將這樁陰謀揭露出來。
罷了罷了,既然事已至此,即便現在費盡心思去鬧騰,恐怕也是徒勞無功。
倒不如暫且隱忍下來,先安心調養身體,待到嗓子恢復如初能夠正常發聲之時,再新賬舊賬一起算。
「母后,該您喝藥啦!」薛錦畫輕聲說道,宮人緩緩將盛着藥汁的瓷碗端到眼前。
只見她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穩穩噹噹地端起那碗冒着熱氣、散發着濃濃草藥味的藥湯。
「母后,兒媳伺候您喝藥吧。」薛錦畫語氣溫柔,面帶微笑,輕輕吹了吹氣,試圖讓藥稍微涼一些再餵給皇后。
然而此時,皇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