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林見了之後,慌忙往後退了一下:「你要做什麼?不要衝動,把匕首放下,有話好好說。」
嚴素娟譏笑一聲:「真是窩囊廢,不過一把匕首就把你嚇壞了。」
她說着,猛地將自己身上蓋着的被子掀開了,她的中衣敞開着,露出了圓滾滾的肚子。
肚子裏的孩子似乎收到了驚嚇,肚皮一起一落,胎動的厲害。
宋承林不知道他要幹嘛,正要相問,只見嚴素娟拿起匕首在自己的肚皮上劃了一刀,鮮血汩汩而出。
嚇得宋承林和旁邊的嬤嬤驚聲尖叫。
「你瘋了嗎?怎麼能做這種事呢?你是個母親呀。」宋承林一一面喊着,一面命人去請大夫。
嚴素娟淚流滿面:「是,我是母親,但是我也是父親的女兒,你不是與晉王情深意重,讓你的晉王去救我父親,去救嚴家,否則我與你的孩子同歸於盡,我說到做到。」
宋承林忙道:「好,好,好,我去跟他說,你不要衝動,我這就去跟他說。」
他看到嚴素娟肚子的傷口在不斷的流血,一疊聲的喊人請大夫。
大夫來了之後,做了一番檢查,只是皮外傷,可是她懷着身孕,不能用藥,大夫只能給她做簡單的包紮。
萬幸孩子無礙。
宋承林怕這個瘋女人再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懇請李氏幫忙看着她。
他自己急匆匆的去了晉王府找晉王。
李氏想了想,將嚴素娟身邊的丫頭嬤嬤叫到一起狠狠地呵斥了一頓:「她好你們就好,她亡你們就被發賣,仔細想想清楚該怎麼伺候,那些話該說,那些話不該說。
若是她真的做了傻事,想想你們這些伺候的,誰先被殺誰先被打誰先被發賣,都自己心裏有點數,別沒事就在她跟前說三道四的。」
被李氏這樣一說,這些丫頭婆子意識到了利害關係,剛才嚴素娟的舉動也嚇到了他們。
在以後的日子裏,在嚴素娟跟前只報喜不報憂,就連晉國公被褫奪封號賜死的事都沒有傳到她的耳朵里。
這件男童屍案以晉國公被賜死畫上了句號。
可是高升的事兒卻還沒完。
雖然首犯伏法了,可是從犯王恩還沒有到案。
再就是這些孩子的屍首還沒有有妥善處理。
周少瑾找了四十九個道士,四十九個和尚為他們超度,做道場。
在這期間有不少孩子的親屬陸陸續續找來了,將屍首領了回去安葬。
只有一個孩子一直到法事做完,也沒有人來認領。
高升發愁的很。
「你說我們找個地方把他葬了吧,又怕以後他父母親人找來了麻煩,總不能到那時候再刨墳認屍吧,若是不發葬,也不能一直將他擺在這裏呀。」
「要不你就再等幾天,多貼點畫像,告示,貼的滿城都是,興許他的親人就看到了。」周少瑾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辦。
姬言州道:「若是畫像不能起作用的話,再說一下他身上的特徵,比如腦後、脖頸、肩膀這些地方有沒有痣或者胎記之類的。」
「有沒有可能這個孩子已經沒有親人了,是個孤兒。」林仙兒皺眉猜測道。
高升採納了姬言州的建議,他命人詳細記錄了孩子的特徵,並在畫像上特別標註,希望這樣能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就在他們幾乎要放棄希望的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出現在了告示前。
他拉了旁邊一個識字的人,鞠躬問道:「先生,這上面說這孩子身上有什麼?剛才我沒有聽清楚,你能再給我讀一遍嗎?」
「這孩子,十歲左右,肩頭有疤兩寸有餘,腰窩處有指甲大小的胎記……」
周少瑾等人去京兆府尹回去的路上,遠遠的看到有人在告示前駐足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