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佩蘭諷刺地一笑,說道:「哦?是嗎?難道你們不是看沈青山給的彩禮多才把我嫁給他的嗎?」
林小草:「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沈青山雖然給的彩禮多,但是我和你爹也是為了你好,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我們一心為了你好,你卻這樣想我們,真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蘭蘭啊,你要體諒爹娘的一顆愛你的心啊!」
林小草像是貓被踩了尾巴一樣反應激烈,然後就是一通解釋,務必要讓這個女兒心裏感激他們,這樣這個女兒成親之後,才不會像大女兒和二女兒這兩個白眼狼一樣不回饋娘家。
宋佩蘭:「你不用說了,你說得再好聽,也掩蓋不了你們賣女兒的事實。」
林小草:「蘭蘭啊,你就是想太多了,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又怎麼會不疼愛你呢?只是你也知道,咱們家就你們四姐妹是我親生的,而朝中是我們夫妻過繼來的,我要是對他不好,他怎麼能為咱們家頂門立戶,為我和你爹養老送終呢?說到底,他要代替你們孝順我和你爹的啊,因此你們對他好是應該的!蘭蘭乖啊,等你成親之後,可要多多幫襯家裏啊,你弟弟念書還需要錢呢!」
宋佩蘭覺得自己真是傻了,要不然她怎麼會試圖和這個聽不懂人話,只會自顧自地表達自己觀點的林小草講道理呢?
或許,林小草也並不是不懂,她只是不想懂罷了,如果對林小草或者宋朝中有利的,林小草可是懂得很。
於是宋佩蘭悟了,林小草要說,就讓林小草說,至於她宋佩蘭聽不聽,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林小草也不管宋佩蘭的反應怎麼樣,還在旁邊喋喋不休地念叨着爹娘對她的疼愛和苦心,讓她出嫁後務必要當一個扶弟魔。
到最後,林小草看到女兒終於沒有反駁了,她就自認為已經給女兒洗腦成功了,終於滿意地退出了這個房間。
房間裏,只剩下了宋佩蘭在那裏,此時她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針線,開始思考。
猶記得,她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感受着自己發燒後的身體,面對着柔弱母親的哭訴,又覺得父親是那樣老實巴交,她當時心底覺得也許這就是她穿越的意義,她要好好護着自己的家人好好生活。
可誰知?在穿越過來的第二天,便宜母親林小草的兩面三刀的真面目就被拆穿了,她對母親的濾鏡就碎了大半,而她對父親宋二石還是有期待的,因此教導了宋二石怎麼做吃食,然後買吃食做生意,等宋二石賺到錢,她又用過繼一個兒子的誘餌促使父親去提分家,她想的是,分家後他們一家齊心協力,可以大幹一場。
分家很順利,但是更加順利的是宋二石和林小草過繼兒子的行動,而過繼之後,她看到了宋二石夫妻對過繼來的宋朝中的百般疼愛,和對她們幾姐妹的忽視苛責使喚,她的心就冷了,從此再也沒有有過發家致富的心思,這麼些年,她就這樣辛苦地熬了過來。
在家裏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感覺到了煎熬,她期待她能早點出嫁,可以擁有屬於她的家。
只是便宜父親和母親,為了宋朝中已經喪心病狂了,他們收了高彩禮,把大姐嫁給了一個瘸子,把二姐嫁給了大戶人家當小妾,現在又要把她嫁給獵戶沈青山。
讓她慶幸的是,大姐二姐出嫁之後,她們可能是被爹娘傷透了心,終於不再對他們逆來順受了,從此除了過年的時候回來一趟,帶一些中規中矩的禮物,別的什麼也沒有了,這可是讓宋二石夫妻大失所望,他們想發脾氣,可大姐二姐卻說她們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了,從此夫家才是他們的家了。
這跟宋佩蘭的想法不謀而合,她也是這樣打算的,以後她出嫁了,就算沈青山家和宋家就隔着不遠的地方,那也是兩家人了,她也終於可以好好經營自己的家了。
宋佩蘭覺得現在的這個家讓人窒息,讓她想要逃離。
她其實非常後悔當年去攛掇父親去提分家,分家之後,她才知道,真正有能力並為這個家做出貢獻的是大房,如果沒有分家,如今大房這樣舒服的日子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