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明亮的眸子閃過情不自禁,情慾作祟,她難得縱着自己,抬手解下他的帽繩,將帽子隨手放在一邊,微微俯身......
見她動作,進忠幾乎本能的閉眼相迎,可唇瓣卻沒迎來想像中的溫熱,在他睜眼愣神之際,一個輕柔的吻如羽毛般落在額頭上。
細密柔和的吻落在自己額間,順勢而下,又落在眼睫處,鼻樑處,臉頰處......
輕柔的吻順着她摩挲的動作在他臉上點點勾勒。
最後的最後,才柔柔落到唇瓣上,他半閉着眸子,似水般回應着她。
兩人淺嘗即止,分開時,進忠的手微微顫抖着,他雙手環過她盈盈細柳腰,將腦袋埋在她身上,他嗓音有些嘶啞:「令主兒啊,奴才拿您真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嬿婉沒說話,只是微微笑着環住他頸間,纖細指尖把玩着他已經紅透的一邊耳垂。
進忠見狀,也只是把臉埋的更深,任她作祟。
他是藉口送東西來的,李玉還在那邊緊緊盯着,不敢待上太久,只稍稍溫存片刻便要回去候着。
他不舍的拉着嬿婉的手,學着她方才模樣,同樣在她額上落下輕輕一吻,才不舍的同她告別:「令主兒,奴才就先回了,等日後回了宮再好好伺候您。」
嬿婉點點頭,她眼波繾綣,儘是對他的依戀,十分不舍的目送他離開。
兩位蒙古妃嬪被皇上派人遣送回宮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如懿耳朵里。
「娘娘,蒙古兩位主兒因着私下議論令妃與皇上,被皇上派人遣送回來了,看樣子,皇上氣的不輕,連兩位的綠頭牌都撤了。」
容佩小心翼翼湊到如懿面前說着這件事,也不知這兩位主兒怎麼就失了分寸,私下妄議高位妃嬪就罷了,還叫皇帝聽到了,這下好了,當眾被送回來,只怕是臉都丟盡了。
如懿這剛出了月子沒多久,正在梳洗打扮,聞言她秀眉微蹙,不可置信道:「被送回來了?」
容佩臉色難看的點點頭。
要知道皇帝降位分或者罰她們抄寫宮規都不要緊,最嚴重的還屬在伴駕半道上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送回來。相當於昭告天下,皇帝厭棄了她們,在宮中眾人面前臉都丟盡了,日後也無法在宮中立足。
若是換些臉皮薄的,只怕要嚇出病來。
「皇上向來待人寬和,怎麼這次罰的那麼重?」
如懿不可置信,她本以為送她們去木蘭圍場是給她們機會,沒想到反倒弄巧成拙,害了她們。
「娘娘,此事您也無需自責,畢竟話都是從她們嘴裏說出來的,即便是令妃有意陷害,那也是她們自個沒管住嘴,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此事若是她們守規矩,也不至於鬧得這樣難看。」
見如懿自責,容佩連聲安慰道。
如懿點點頭,剛想說些什麼,被三寶進來的動作打斷:「娘娘,太后娘娘身邊的福珈姑姑來了,說是太后娘娘傳您過去說話呢。」
如懿聞言扭頭同容佩對視一眼,眼裏儘是無奈。
兩個妃嬪衝撞皇上的消息一傳回來,太后便派人來請,多半是太后知道了此事,要問責於她。
七月末的天兒,正是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
如懿穿了一身檀褐色暗紋長衫,順着長廊一步步走過,迎面吹來的風都是悶熱的。後背不知不覺沁出汗水,衣物粘膩的貼在身上,令她十分不適。
「兒臣給皇額娘請安。」
「其他人都下去吧,哀家要同皇后說幾句話。」
太后手中拿着團扇,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搖着,扇柄末尾綴着的青綠流蘇也跟着一塊兒晃蕩。
見太后出口趕人,容佩十分擔憂,她低頭看了看福身蹲在地上未得起身的如懿,擔憂的同福珈一塊兒出了殿門口候着。
「穎貴人和恪答應已經啟程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