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他們回來了,你之前惹到的那位魔族強者最後還是跑了。」
迎着清晨只是灑入營帳之中的第一縷晨光,殷詩詩從外端着一個小碗進來,直接塞進了面前人手中。
「龍思音傷得很重,渾身都被魔毒侵蝕得不輕,師祖正在給她療傷。」
薛嵐端着手中的碗,直接感情深一口悶,喝完之後咂吧着嘴中的苦澀藥味開口:「那魔族老者的魔核呢?」
殷詩詩看了薛嵐一眼:「你想要?」
薛嵐點點頭。
殷詩詩一攤手:「晚了,戰傀府的那位前輩早就把東西要走了。」
說完這句話,殷詩詩再次看向薛嵐。
一襲淺藍色衣衫的女子表情僵硬,仿佛人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就不該睡覺?」薛嵐幽幽出聲,像是剛剛從船底爬上來的千年水鬼。
殷詩詩搖搖頭:「就算是你哭你鬧,師祖都不會把那東西給你的。」
女子淡然地闡述着事實:「你實在是太鬧騰了。」
薛嵐小聲開口:「這不是他們把我看中的材料給別的器修的藉口。」
殷詩詩不想和面前這個滿身怨氣的器修說話,女子話鋒一轉。
「幾位前輩商議了關於宮遠的事情,昨夜已經派人去探查那幅地圖的屬實了。」
「多事之秋,不得不防。」
薛嵐看着眼神認真的殷詩詩,緩緩點頭。
人族都走到這裏了,哪怕那是宮遠,眾人也是不得不防。
殷詩詩從薛嵐手中拿走了那隻小碗:「算算時間,那位派去探查的前輩應該是已經回來了……」
女子頓了頓:「忘了和你說了,那位前輩想要見你。」
薛嵐有些驚訝:「想要……見我?」
這可不由得她不驚訝了。
畢竟她熟識的諸位長輩,好像都不是很想見她的樣子。
殷詩詩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對薛嵐的反應早有預料。
「你見了就知道了。」
薛嵐輕輕點頭。
兩個時辰之後,薛嵐見到了那位想要見她的前輩。
一襲灰色衣衫的小老頭坐在石桌邊上,手裏拿着一塊弟子令牌。
那令牌之上的氣息薛嵐十分熟悉。
熟悉到見了它,薛嵐就知道面前這老者是什麼人。
女子緩緩走上前行禮:「薛嵐見過雲門主。」
雲無患看着面前的年輕女子小小,指了指一邊的石凳:「坐。」
薛嵐乖乖坐下。
雲無患摩挲着手中的弟子令牌,聲音沙啞緩慢:「小丫頭,有心了。」
薛嵐輕輕回應:「前輩,這是凌師弟該得的。」
雲無患嘿嘿一笑:「你這話說得漂亮,六宗的弟子都喜歡說這種漂亮話。但是我自己的弟子自己知道……」
老者停頓了一瞬:「他就算是在戰場上一輩子,都弄不出來這麼多戰功。」
可是沒有一輩子了。
凌宣早就神魂俱滅,在荒域戰場之上生機斷絕,最後被薛嵐焚做了一陣飛灰。
雲無患繼續摩挲着手中的弟子令牌:「你是你師尊撿回來的,凌宣也是……」
「他出生在神影門山腳底下的一座小城之中,城中有一富戶。晚年得了重病,被邪魔蠱惑,說要吃人腦來救命。於是這人僱人去道旁伏殺行人。」
「凌宣的父母前一日去鄰鎮奔喪,思念家中幼子,趁月而歸,卻被奸人所害。其母奄奄一息返回家中,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孩子,便是咽了氣。」
「自那之後,凌宣開始跟着比自己大兩歲的哥哥凌誠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