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他就誰都不信了。
只想着有朝一日,能夠找到真正能夠治好她的方法,靠他自己。
但司徒皓月這一問卻讓他陷入了懷疑,難道另有隱情?
他不確定地回應:「難道不就是因為產後頑疾,加上鬱結於心,才導致一直好不利索嗎?」
司徒皓月重重地嘆了口氣,扶額無奈一笑:「你可真是和我想像之中的你不太一樣。算了,你不通藥理,也就算了。但還好,你認識我這麼一個醫術高明又心地善良的女子。」
前一秒還在嫌棄趙晏,後一秒就極其自戀地誇耀起了自己。
而趙晏沒去計較她的諷刺,而是上前一把抓住她,鄭重其事地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司徒皓月也沒再繼續和他開玩笑,開始和他慢慢解釋了起來:「好,我跟你說,但你要有些心理準備。我剛才為她診脈,發現她的病情並沒有那些庸醫們所說的那樣簡單,而是一直服用着一種蠱毒,那人十分小心,用量極其微弱,但是這麼多年下來,想必德妃娘娘體內也積攢了不少蠱毒,所以才會導致身體如此虛弱。」
這一字一句猶如拳頭般砸在趙晏的身上,他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結果。蠱毒?難道和這次後宮中那些嬪妃們所中的毒是一樣的嗎?北陽宮裏怎麼會有?而且如果按照司徒公主所說的,那難不成之前就有了南國細作了嗎?
還早早地盯上了他的母妃,一直以來他們都渾然不知,被蒙在鼓裏?
想到這裏,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如果真的如她所說,那南國的目的,可想而知了。他看着司徒皓月,透過她那雙眼睛卻怎麼也想像不到這個人會是南國的公主,她如此善良單純,怎麼會是南國人呢?
「司徒公主,話不能亂講。你何以判斷這是蠱毒?如果是蠱毒的話,是和不久之前的那次蠱毒一樣的嗎?」
她倒是沒有隱瞞,十分篤定:「是,就憑我之前在南國那裏看過的諸多案例,而且我就能確定她中的是幽思蠱。此蠱對男子無害,但如果是對心思細膩,且尤其是諸多愁緒的女子就不一樣了,只需一丁點,就會產生極大的效應。它以人的愁緒為食,德妃娘娘怕就是一直活在憂愁里,這才導致一直體虛的。」
趙晏已經驚訝到說不出話了,連連搖頭不敢相信。
司徒皓月也十分愧疚,她也沒有想到居然短短几天就在北陽這裏,還是在這金碧輝煌的皇宮裏,發現了這麼多蠱毒,還偏偏都是他們南國所獨有的,這下她也徹底坐不住了。
「二殿下,你可千萬別因此遷怒於我們所有的南國人。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裏的,卻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敗壞我們名聲的壞人,你放心,既然我來了,就一定會抓出這個人的。」
趙晏回了回神,努力維持着平和:「那我母妃現在的情況......」
「德妃娘娘體內已經積攢的蠱毒比我想像之中要深一些,我帶的藥材有些不夠了,得去南國取一些。而且要治療這種蠱毒,其他的都好辦,唯獨需要一株忘憂草。這有些難尋,而且如今的時令也不適合了。」她有些為難,臉上也充滿了愁緒。
趙晏沒有時間去悲傷,形勢所迫,他必須立刻冷靜下來,開始盤算起接下來的行動。
「去南國好說,我讓越澤跟着你去;那這忘憂草我要去哪裏可以尋得到呢?即使北陽時令不適合,那普天之下總有地方有吧。」
司徒皓月看出了他的着急,突然靈光一現還真想到了一個地方:「我想起來了,也許可以去天盛碰碰運氣,那裏適宜諸多草藥生長,說不定會有。」
天盛......趙晏在心裏默念着。
這邊清明閣里,因為葉明月的語出驚人加上毫無徵兆的暈倒,他們都嚇壞了,李言笑立即為她把脈診斷,不過還在是醒了過來。
「明月,你好些了嗎?怎麼就突然暈倒了?可把我們擔心壞了,你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楚瑤為她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