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師父會對你不利嗎?你在質疑我嗎?」鬼醫也站了起來,抬手便想給他一巴掌。
但是卻沒想到這次他居然提前預判到了一般,生生接下了這一掌。
二人都疊加了不少內力,驟然交匯,兩隻手都被震得生疼。
趙放嘴角升起一抹狡黠,警告:「師父,現在你畢竟只是我府里的人,還是守着點皇宮的規矩,不要動不動就上手。」
說罷,又十分恭敬地退後。
話語不似剛才的鋒利,但是還是在追問:「所以師父你能告訴我你的準備到底是什麼嗎?我一刻都忍不了,我想馬上出去!」
鬼醫對他剛才的動作有些驚訝,他第一次審視這個看起來還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雖然年少輕狂,做事急躁,還留戀風塵,但是他也是自己選定的人,是自己唯一的任務。
就算再不喜歡他,這麼多年也慢慢過來了,多少也應該有了些許感情。只要一日認他這個師父,那麼就能用這個身份繼續支配他。
瞬間的思緒一閃而過,他訕訕地收回了手,語氣也不禁軟了下來:「放兒,並非為師不願出手,也並不是我想瞞着你。而是我擔心如果事情敗落連累到你,你不知情,將一切推給為師就好。你只要沉住氣,等過了這段風頭,我肯定想辦法解你的禁足。」
「師父,並非我不願信你,只是你一直都不與我商議,只是背地裏自己籌謀,讓我心裏有些沒底。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你這次又準備幹什麼?」
聽到他如此真摯的回應,趙放頓時感覺有些五味雜陳,懊惱於自己居然會着了她的道,有那麼一瞬間竟然真的動了要除掉鬼醫的念頭。但是面對朝夕相處,傳道解惑的師父,他每次都留有餘地。
如今聽到他的這番話語,他直接拋棄了心中那點邪惡的想法。或者說他心中的天秤還是更傾向師父。
鬼醫這次終於不對這個話題避重就輕了,直接回應:「暫時還沒有什麼準備。雖說這次小狐狸查到了不少,但是你父皇既然沒有直接判你死罪,說明她的證據也不是十分充分,最起碼沒有充分到確切地查到你身上。唯一的差錯就是那個公主懷有身孕的事情,我沒有算準。」
說到這裏他突然有所停頓,饒有興致地看向趙放,想看他作何反應。
果不其然,平淡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變動,眉頭不斷皺起,頭也慢慢垂了下去,始終沒說什麼。但是鬼醫能看得出來,他是有愧疚之感的,甚至於他還在後悔。
「怎麼不說話?其實我也沒有在埋怨你,事情都過去了,不需要再重提。但是光憑這件事還不至於讓我出動藥人,所以這次我選擇了順水推舟。一方面幫你看清了那些是可用之才,其次我們也該收一收鋒芒了。」
趙放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那為什麼要費那麼大精力去爭呢?我繼續裝着之前的樣子不就好了?何苦繞這麼一大圈!」
鬼醫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說着接下來他的打算:「這些你不需要知道。我們的唯一目的就是那把龍椅,你現在唯一能做得就是穩住氣,過不了幾日,就該我出手了。」
——
李言笑送走所有人後,獨自又留在院子裏很久,看着剛才他們坐的位置,突然覺得心裏空了一塊。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縈繞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歡聲笑語仿佛只是一瞬,而惆悵與焦慮,一團亂麻才是人生常態。
此刻的她,迫切需要一個慰藉,她不想獨自去面對這種難受的感覺,便一路小跑着到了周嬌那裏。
剛一看到母親在那裏,李言笑一下子無法忍受,直接撲到她的懷裏失聲痛哭。
周嬌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剛才不是還在和楚瑤他們一起慶祝嗎?怎麼這會成這副樣子了?酒氣順着她的鼻子進入,看起來她還喝了不少酒。
不過周嬌並不打算現在追問她發生了什麼,因為她一定是心裏有了天大的委屈與壓力,想要釋放。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