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如謝陳所料,除了照顧尹焰童洗漱穿衣做飯餵奶,他還特意留了一份早飯給尹弱,結果左等右等,短髮女子就是大門緊閉,不見出來。
尹焰童都看不下去,勸謝陳去叫醒尹弱,謝陳連連搖頭,「休要害我,那女魔起床氣兇猛,稍不小心就要遭毒打」。
「可是,她這樣拖延下去,你還如何修煉?我這純是為師叔考慮啊」,小傢伙大眼睛忽閃,清澈純真。
這話說到了謝陳心裏,眼看已日上三竿,再耽誤下去,白白耗費大好光華,他便決定犧牲自己一次,捨命叫醒女魔。
昨天,白藏已有交代,由尹弱負責謝陳的扛山鍛體,當時,謝陳就想要掀桌子,「滑天下之大稽,師侄教師叔修行?」。
可是那桌子被尹弱一根潔白玉指按住,他苦翻不動,霎時換了語氣,「達者為師,傳出去也算是佳話」。
不管情願與否,他只能邁起沉重步伐,走到木屋旁。那裏是謝陳連夜挖鑿的新洞府,進深十米,一室一廳,立面切空,鑲嵌着從善橋城讓丁永買來的巨大琉璃落地窗,光線通透,屋內還懸着手工編織的繁錦窗簾,外面同樣是用松木搭建的斜頂小木屋,刷了一層上好松膠,陽光照射下泛着粼光,比謝陳和尹焰童居住的破爛小屋寬敞,雅致。
尹焰童看不過,提起紅漆在這所新洞府上寫了「木屋乙」,他自己居住的木屋上則寫的是「木屋甲」。
謝陳輕輕敲響房門,新木散發着松樹清香,很好聞。
「昨晚冥想至夜深,睡得遲了,不耽誤修煉吧」,尹弱走出,卻沒有發脾氣,尹焰童都不敢相信。
謝陳擺上笑臉,「無妨無妨,既是你半夜練功,也是大事」。
尹弱一拳砸下,光華如波濤將謝陳淹沒,他被打飛好遠。
「你怎麼喜怒無常?」,謝陳大怒,吼道:「睡到現在,耽誤我時間,還要動手打人?」。
尹弱伸手,尹焰童蹬蹬跑過去,甜兮兮叫道:「姐姐早上好」。
「昨天剛立過規矩,今天就忘了?以後每天早上見到我,先問好」,尹弱瞪了一眼。
「見人不禮貌,這是毛病,要改」,她拍了拍謝陳肩膀,語重心長,「至於修煉麼,以後你就隨我作息調整,大不了起得晚些,練到半夜,無所謂的」。
謝陳欲哭,尹弱說的輕巧,他還要早起照顧尹焰童。
「問姐好」。
「大逆不道、倒翻天罡、綱常盡失」,謝陳大喊,可還是迫於尹弱揚起的拳頭,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姐,好……」。
這一刻,尹焰童看到,一向脊樑挺直的師叔,腰好像也彎了。
尹弱點點頭,教訓道:「以後出門在外,嘴勤快些,見人多喊姐姐兄長前輩,總不會吃虧」。
「這是早飯,餵豬的?」,看到尹焰童端來的白米粥小鹹菜,尹弱很不滿,要求謝陳重做。
謝陳將手中菜刀在案板上砍出一條條深痕,發泄滿腔怒氣,這位漂亮到好似天仙一樣的師侄,卻是位不折不扣的女魔頭,行事無常,如妖似魔。
「誰娶了她,那真是家門不幸,我要代表割闕山送出豐厚嫁妝才算有誠意」,謝陳心中發着牢騷。
那邊,尹弱又發話了,「小童要早起練功,我早上喜歡吃些豐盛的,不行以後就分兩次做,省得麻煩」。
「不麻煩,攤上你才是大麻煩」,謝陳眼珠子都快翻出來了。
「腰直起來,五尺半的男子漢,連金角尖都扛不起來,怎麼修煉的」,尹弱將謝陳新做的四個小炒菜搬到老松嶺崖邊,夾起一條筍絲送入口中慢慢咀嚼,嘆了一聲,「比不得萃仙樓的廚子」。
在金角尖下苦苦支撐的謝陳忍不住抱怨,「不愧是親姐弟,說辭都一樣」。
他扛着巨岳,這次沒有法術減輕重量,也不是扛起一角,而是實打實地扛起了一座山,雙腿打顫,竭力支
第24章 鍛體歸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