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陳正在遭受一種酷刑,他被巨大的血紅色太陽吞入,周邊全部是爆裂的能量,在腐蝕他體魄,全身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痛,只是瞬間,就有大片肌膚被撕裂,似片肉一般,露出血紅的筋膜。
不止如此,那些流出的血液並不能滴下,而是被詭異血光分解,成為費西山的養料,融入陣光內,增加大陣的威能。
「你不僅無力反抗,就連血肉也要成為我的滋補,眼睜睜看着自己被磨盡生機,痛苦死去,」費西山眼神中有復仇的快感,還有一絲戲謔,「這般強大的身軀,卻反過來成為殺死自己的幫凶,是否感到悲憤與憋屈?」
謝陳大吼,他在極力反抗,各種拳術打出,猿魔雙臂開天、蛟龍騰空,斷天手不斷出擊,而且刈字訣全面催動,璀璨刀芒接連斬出,白刀嗡鳴,綻放刺目霞光。
一條又一條強橫虹光在血陽內打出最兇猛的攻擊,但結果讓人吃驚,宛如實物的血陽卻又像是虛化的景象,根本打擊不到實體,他的華光反而會被湧來的血霧纏繞,頃刻間被磨滅去大部分威能,在血光中被吸淨,無力崩散。
「就像一群看不見的嗜血蟲,打不到,只會從側面蜂擁,將我的所有攻擊吞噬!」謝陳心驚,費西山的手段從未見過,顯得詭異。而且,血陽內有其摹刻的符文,凝聚了他一身修為,無時無刻不在壓制自己,那種腐蝕分解的奇怪能量無處不在,稍有大意就會被侵入皮膚,割去皮肉,好似凌遲。
好在道基無雙,白色的混沌生機發力,他的傷勢得以快速癒合,沒有進一步惡化。
「祭陽頂!」他大喝,點燃了全身的華光,白色烈焰鋪泄而出,化成了一片能量海!
謝陳試圖用這門至剛至陽的術法將全部血霧焚燒乾淨,道基瘋狂轉動,本源氣在經脈內呼嘯,提供源源不絕的動力。
「我的攻擊被壓制,祭陽頂範圍只能延伸出去八百丈!」謝陳瞳孔猛縮,雖然被費西山那種高出自己境界的氣機所壓制,但沒預料到會受到這麼大影響。他原本計劃燃燒全身華光,藉此一舉衝破血陽,但現在看來,已是不能。
不過,還是看到了一些效果,他立身在一片火海中,極度的高溫能點燃一切,體表傷口內有絲絲縷縷的詭異血霧被蒸發,自身終於不再流血。
嗤、嗤,四周到處都是刺耳的聲響,血霧侵蝕,被熾烈火焰焚燃,就像燒紅的鐵塊入冰水,滋啦着熄滅,消散在半空。
「唔,還算有些手段,不過,你以為能藉此取勝麼?」費西山搖頭冷笑,「你已經到達極限,只能苦苦支撐,而我卻還有諸多底牌未出!」
轟!
不給謝陳拖延的時間,費西山再次打出一道血光,匯入血陽中,這裏爆發出一種驚人的能量波動,被大陣籠罩的那半座皇宮被碾碎,什麼都不復存在。
而千丈大的血紅光球,憑機體型暴漲,居然增大了一圈,伴隨有一陣一陣的血色能量波動。
噗!謝陳吐血,摔退出去很遠,烈焰火海被陡然爆發的血光衝散,他也遭受波及,被壓制,身形都慢了下來。
同時,陣紋內那種詭異的血霧更加濃密,遮蔽了視線,什麼都看不到,他的身體表面,似乎有成千上萬隻小蟲在噬咬,酥癢難耐,但又巨疼鑽心,還有大片血光打來,每一擊就好似千刀萬剮,痛苦難忍!
「還不夠,遠遠不夠!」費西山大笑,五官都變得扭曲,他為能親手虐殺謝陳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意,雙手打出手印,巨大血陽內的溫度在急劇升高,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座赤紅火爐,熱浪沖向高空與四周,臨近的區域,積雪快速融化,水分被蒸發,屋頂變得乾燥,嚴寒冬季似乎消失,暖風吹人熱,汗流浹背。
很多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對着皇宮跪拜,將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歸類於仙神現世,對那輪血陽頂禮膜拜。
謝陳最為煎熬,高溫炙烤下,血跡都乾涸,皮肉都快被燒焦,還有那種詭異血霧不斷侵蝕,他體表已經找不出幾塊完整的皮膚,有些地方已經露出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