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寧過來的時候正看到澄夫人伸手要摸向蕭瀾淵的——
面具。
她邁過門檻時看到了這一幕,差點絆了一下。
蕭瀾淵是從來不讓人碰到他的臉的,最初她要給他的臉消毒上藥的時候,他還有明顯的排斥抗拒。
但是現在他竟然能讓澄夫人伸手去碰嗎?
那看來他們之間的感情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深。
蕭瀾淵是要讓澄夫人摘下他的面具了嗎?
傅昭寧低下頭去看腳下,就在這一瞬間,蕭瀾淵也正避開了澄夫人的手。
他正想說什麼,就已經留意到傅昭寧進來了,立即就站了起來。
「寧寧,快些過來,餓了吧?」說完讓下人上菜。
這個時候菜才陸續端了上來。
傅昭寧走了過去,她本來是下意識走到自己習慣的位置上,但看到澄夫人坐在那裏,她就沒有繞過去,直接在這邊坐下了。
圓形的桌,現在就是蕭瀾淵和澄夫人坐在一邊,她坐在了他們對面。
蕭瀾淵一愣。
「怎麼坐那裏了?坐這邊來,太遠了我怎麼給你夾菜?」
澄夫人則是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王妃不嫌棄的話坐我旁邊吧?這樣我們正好聊聊。」
坐到她旁邊,就等於是她在中間。
傅昭寧搖了搖頭,淡淡地說,「不用了,我就坐這裏,我剛才去侍弄藥草了,現在身上可能沾了些藥草的味道,不想熏着你們。」
蕭瀾淵正想說什麼,澄夫人已經掃了跟着她進來的小月一眼。
「王妃親自侍弄草藥嗎?真是個勤快的人兒呀。不過,在用膳之前做這種活還是不太適合,身上沾了藥草氣味,你自己不也吃得不太舒服嗎?要不然去換身衣裳?」
「我自己無所謂的,我沒那麼講究。」傅昭寧說。
「王妃的裙擺沾了些草屑啊。」一邊的綠果看着傅昭寧的裙擺,很是擔心地說,「王妃自己可能不講究,但現在您也是皇室的人了,也代表着王爺的臉面呢,萬一進宮參加宮宴,或是見到了別的王妃夫人,您也這個樣子——」
綠果的語氣帶着濃濃的擔心。
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傅昭寧就打斷了她。
「我也這個樣子又如何?幾時輪得上你來教我做事?」
綠果臉色一變,撲通就跪了下去。
「王妃息怒,是綠果逾越了!」
她沒有想到傅昭寧當着蕭瀾淵的面也敢絲毫不留情。
但綠果這個時候還算是有點兒小聰明,瞬間反應過來就跪下,還表現出因為害怕而瑟瑟發抖的樣子。
就像是怕傅昭寧怎麼處置她。
襯得傅昭寧像是個囂張兇狠的主子,她是個小可憐。
澄夫人一時有點兒緊張,看着傅昭寧,趕緊說,「王妃,你別和綠果一個小丫頭計較,她也就是習慣附和一下我的話,平時是我把她慣得沒大沒小了。」
綠果連連磕頭,「是,是綠果不對。」
「綠果就是跟阿淵也熟悉了,所以當着他的面沒有見到其他權貴的敬畏——」
澄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小月已經上前一步將綠果強硬地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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