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的時候,梁家的人都出工去了,只得周國良的姐姐周小英帶着兩個孩子在家裏,小的才四個月大。大的才會走路,兩歲大。
周小英打開了院子籬笆門,認出來了梁新月,卻沒認出來周國良。
「妹妹,快進來。」
周小英一手抱着剛吃了奶的老二,一邊笑着招呼着梁新月。
周國良看着眼前笑咪咪的女子,記憶中的姐姐變成了一個身寬體胖的婦人了。
眼眶有些發紅的叫了一聲:
「姐,我是國良啊。」
周小英根本都不記得還有一個弟弟的事了。還是微笑着看了周國良一眼,只是那眼神和看陌生人是一樣的。
但看向梁新月的眼神就不一樣,有着高興,有着快樂的意思。
還伸手牽向了梁新月。
雖說有着以前的記憶,但現在的梁新月對原身的親人們的感情卻不是那麼的濃烈,有的只是記憶中的習慣和了解。
但對周小英這個有些智障的人來說,她還是有那份溫柔的。
她也伸手回捏住周小英伸來的手。兩手一握,周小英就更高興了,走路的姿勢都有些輕快:
「出工,幹活。」
梁新月也順着她說道:
「他們都出工去了麼?」
「嗯,吃飯。」
周小英指着被卡在一個籮筐里的大兒子說道。
梁新月內嘆一口氣,這個年代,沒有兒童車,沒有兒童椅,但人是聰明的。
他們用一把干稻草把籮筐里舖墊好,再弄出一個窩來,讓孩子坐在裏面,上面蓋上一些舊衣。
孩子又不冷,就算尿了,尿也順着稻草往下滲透出去,真正會留在稻草上的不多。
而且稻草透氣還保暖。
而梁家更是拿了一塊木板卡在這個籮筐上,孩子坐在裏面就動不了,只能在這個木板上吃飯。
大侄子叫梁大虎,看到梁新月,認得姑姑,他咧嘴一笑,剛餵到嘴裏的糊糊掉了出來。
周小英眼疾手快的把掉到孩子胸前衣服上的糊糊用手指勾一下,就放到自己的嘴裏吃了,還吮了一下手指頭。然後看着兒子笑。
看着母親笑了,梁大虎也跟着笑,母子倆就這樣傻樂着。
梁新月回頭看了一眼周國良。
周國良深呼吸了一下,平穩一下心情,看得出來,姐姐在這家裏過得很開心。
梁新月道:
「要不要去叫我爹娘回來?」
周國良點了點頭,是應該見個面。
梁新月剛要出去叫人,籬笆門就打開了。進來的正是梁軍,梁新月的哥哥。
「二妹。」
「哥。」
梁軍側頭看到了站在那裏看着兒子吃糊糊的人。
正好周國良回過頭來,梁軍如看到鬼一樣,驚訝的手上的鋤頭掉下來砸到了自己的腳上。
痛得他抱着腳單腳跳着,但眼睛卻盯着周國良。
「哥,我是國良。」
周國良走過來自我介紹一下。
梁軍傻傻的抱着腳又單腳跳了兩下,看向妹妹結巴的說道:
「二…二妹,他…他沒死?」
「是,他沒死。昨晚回來了。他是當兵去了。」
梁軍突然站直了,兇巴巴的走向周國良:
「你沒死不早點回來,讓我妹……」
妹受的委屈他知道,只是他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看他兇巴巴的樣子,周小英一下子撲過來,一手抱住小兒子,一手抱住梁軍。
「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