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怔怔的看着梁新月。
在她的所有的記憶里,媽媽都沒有這麼溫柔的和自己說話。
她聽得很清楚,很明白。不像媽媽說話,媽媽一說話就是吼,還可能帶着巴掌或是耳光可是擰掐這些。
所以,一聽媽媽說話,大丫就會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越是這樣,就越聽不清楚媽媽說的是什麼。
越是沒聽清楚,就越會做錯,比如,尿床。
然後,就再被打一回。
而嬸嬸沒有罵人,慢慢的說,大丫就聽懂了。
聽懂了後她怔怔的看着梁新月,梁新月都以為她是沒聽懂,想再慢慢說一回。大丫開口了:
「嗯。」
只一個嗯字,就讓梁新月開心的咧了嘴,伸手摸了一下大丫的臉:
「知道怎麼叫嗎?想要撒尿,就叫尿尿。想要吃東西,就告訴嬸嬸。知道不?」
「嗯。」
又得到了一個嗯字,但梁新月知道,這都是很難得的了,就她所知,這個孩子已是被林小菊打罵得完全失了自我,根本不會與人溝通。
肖順說過,在家只和肖順和弟弟說話,但都只說一個字兩個字的,很少說一句很長的話。他哄過,但他的時間有限,晚上回來孩子也該睡了。
要不就是又尿了被打罵了。
反正,那個家裏也沒有過消停的時候。
梁新月從幾十年後來的,常在網上看到過這種被虐後的孩子會有一些應急反應,會拒絕與人溝通,會抑鬱這些。
但現在看來,這個孩子還能有反應。
梁新月覺得,應該歸功於老肖時不時的還給孩子一些溫暖,讓孩子還對這個世界有嚮往。
梁新月笑笑,低頭親了一下孩子的額頭道:
「那好,丫丫乖,你先躺一會兒,想睡就睡。我去把碗洗了就來陪你好不?」
丫丫點了一下頭,看着梁新月出去後,她就眼巴巴的看着門口。
這個嬸嬸自己是見過的。但這個嬸嬸好好喲。
梁新月快速的把廚房裏清理了一下後,關好了廚房的門,然後回屋來,把正堂屋的門也扣上。
再回自己的屋子裏把毛線拿了過來,準備在這裏陪着大丫也就順便織毛衣。
沒想到自己一進來,就看到大丫還瞪着大眼睛看着她。
「快睡吧,現在先睡一會兒,等一下想要尿尿就叫嬸嬸,嬸嬸就在這裏不走的。」
大丫都不確定嬸嬸是不是說的真的,是不是真的不走。
閉上眼睛一會兒,又睜開來看看。
看她這麼沒有安全感。梁新月溫和的一笑:
「這樣,丫丫睡覺,嬸嬸給你唱歌。」
仔細回想一下自己還記得的兒歌,挑了一閃一閃小星星來唱。
這首歌簡單,又可以反覆的重唱。
於是,她一邊織着毛線,一邊唱着兒歌。倒是兩不誤了。
也許是一直聽到了嬸嬸唱歌的聲音,小丫頭這次是真的睡着了。
半夜的時候,周國良回來了。
梁新月打開門,看到了跟在周國良身後的肖順和廖軍醫。
梁新月示意:
「孩子睡着了。」
幾個人都輕輕落腳,希望不要驚醒到了小丫頭。
廖軍醫帶來了幾顆藥:
「這個是止痛的,如果孩子實在痛得受不了的時候,給吃半粒,一天不能超過一顆。她能睡就睡好,小孩子在睡夢中骨頭長得最好。」
送廖軍醫出來廖軍醫又叮囑一下:
「孩子身體太差了,儘可能讓孩子多吃一些,身體好了,抵抗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