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宮的朝堂之上,莊嚴肅穆之氣仿若被一隻無形之手緊緊攥着,凝重得令人窒息。
陽光透過高大的窗欞灑在金磚地面上,卻未能驅散那如陰霾般籠罩着眾人的壓抑氛圍。就在這寂靜得落針可聞的時刻,一道仿若晴天霹靂般的消息炸響在這威嚴之地:
「什麼!?沐羽那混小子中了劇毒,並且已經重傷垂危!?」
嬴政那向來威嚴冷峻、能令群臣噤若寒蟬的聲音,此刻竟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他猛地瞪大雙眸,那目光猶如利箭,死死地釘在前來稟報的臣子身上,似是妄圖從其臉上掘出哪怕一絲一毫這只是一場虛驚的痕跡,仿佛只要他意志足夠堅定,就能將這噩耗扭轉。
這位大秦的主宰者,平日裏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然而此刻,他的內心卻如洶湧的大海,波濤起伏。
沐羽,不僅僅是他的愛婿,更是他極為看重的青年才俊,在他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他怎麼也無法想像,那個曾經意氣風發、在大秦的舞台上嶄露頭角的沐羽,竟會突然陷入如此絕境。 然而,現實卻如同一把無情的利刃,輕易地劃破了他心中那點可憐的僥倖。當他下朝後,心急如焚得仿若熱鍋上的螞蟻,火急火燎地趕到沐羽的府邸,親眼目睹躺在床榻上的沐羽時,整個人如遭雷擊,僵立當場。
只見沐羽面色慘白勝雪,毫無一絲活人的血色,仿若被死亡那冰冷的巨手緊緊拽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孱弱的模樣甚至讓旁人錯覺他已然與死人無異。
他的身軀靜靜地平躺着,好似被抽走了靈魂,沒有絲毫生氣,身上還隱隱散發着一種唯有亡者才會有的陰森死氣,那氣息如幽靈般在空氣中瀰漫,令人毛骨悚然。
嬴政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他仿若失了魂一般,緩緩地朝着床榻挪步,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他的雙眼緊緊凝視着沐羽那毫無生機的面容,每靠近一步,心中的痛苦便加深一分,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狠狠地揪扯着他的心。
最終,他不得不痛苦地向這殘酷的現實低頭,承認眼前這令人心碎的景象。
「告訴朕!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為何朕的愛婿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究竟是何人膽敢傷害朕的愛婿!朕要將他千刀萬剮!株連九族!」
嬴政的聲音陡然拔高,恰似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雄獅,憤怒地仰天長嘯,那吼聲震得房間都似乎微微顫抖。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揪住了護衛在旁邊的項羽的衣領,雙手因用力過猛而青筋暴起,根根似要從皮膚中掙脫而出。他雙眼通紅,佈滿血絲,如燃燒的火焰,死死地盯着項羽,歇斯底里地嘶吼道,那洶湧澎湃的怒火仿佛洶湧的潮水,瞬間便能將項羽徹底淹沒、吞噬。
項羽在嬴政那仿若實質的龍威面前,平日裏的豪邁與不羈仿若春日殘雪,轉瞬即逝。即便身為曾經楚國最強的項氏一族的後裔,此刻也被這強大的氣場壓迫得喘不過氣來,額頭之上,豆大的汗珠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滾而落。
「陛……陛下……大人……大人在寧秦縣遭遇到多次刺殺,臣等雖拼盡全力前去營救,可當救下大人之時,大人已然重傷奄奄一息。後來大人為了掃除寧秦縣的隱患,竟不惜服用劇毒以激發潛能,燃燒生命暫時穩定了傷勢,可在將寧秦縣的隱患成功掃除後,大人本就重傷未愈,且早已身中多種毒藥,後大人服用的毒藥也一同發作,故而才……」
項羽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小心翼翼地將事情的經過一一道來,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會觸怒眼前這位盛怒的君主。 嬴政聽着項羽的敘述,眉頭越皺越緊,臉上的憤怒之色愈發濃烈。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沐羽獨自面對危險的畫面,心中的怒火便如被添了柴薪一般,熊熊燃燒。
「可惡!太可惡了!你們這群廢物!明明知道他的傷勢已經如此嚴重了,竟然還要他服毒激發潛能!還有你這個混小子!你難道不知道你在寡人,在整個大秦的分量嗎!如此草率的選擇,你對得起寡人,對得起陰嫚,對得起天下人嗎!」
從項羽這裏大致知曉了前因後果後,嬴政先是一陣短暫的沉寂,仿佛在極力壓抑着內心的憤怒與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