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接待的女郎有一把好嗓子,說話嬌滴滴的仿佛能擰出水來。
姜南默默轉身,和同樣兩雙意味深長的眼睛對上。
好傢夥,這什麼特殊福利,聽起來就有點少兒不宜的樣子。
原着里的憐月樓雖然沒什麼賣藝不賣身的爛俗遮羞布,好歹也是打開大門做生意的正經花樓,不至於玩得這麼花吧。
「大師姐,我看三師弟這事,沒跑了!」方敬之壓低聲音,撞了撞姜南的胳膊。
楚垚也湊過來:「特約嘉賓都出來了,肯定在整什麼花活。」
姜南收起思緒,懶得再猜:「走,上去看看。」
憐月樓生意好,尤其這艘花船,簡直人山人海,幾人好歹是玄靈宗的親傳弟子,弄點障眼法偷溜到頂層不算難事。
三人撥開人群,擠進表演現場,正巧趕上上一個節目告一段落。
一個身姿娉婷的年輕女子端坐在最中央,青絲如瀑垂在身後,只着了身素淨的白衣,釵環首飾極少,偏偏在一眾珠光寶氣的俗物中脫穎而出,讓人眼前一亮。
分明是一介青樓歌女,竟生出冷月照寒江的聖潔感。
想必這就是憐月樓頭牌中的頭牌,思思姑娘。
「真是個氣質出眾的大美人呢。」
姜南欣賞美色不分性別,對漂亮姐姐的喜愛也從不掩飾,但視線稍稍往旁邊看去,頓時有些神色複雜。
一曲唱罷,思思十分自然的把手裏的琵琶遞給不遠處的高挑男子。
男子同樣一襲素衣,身姿挺拔如松柏,劍眉星目,紅唇不點而朱,頷首接過思思姑娘的琵琶,抿唇勾起一道極淺的弧度。
順便拋了個媚眼。
觀眾席瞬間沸騰起來,有幾個心理素質差點的女郎們已經扛不住了,雙腿發軟幾近暈厥。
最前方的幾個女郎順勢掏出一塊橫幅,聲嘶力竭的喊道:「覃舟覃舟,一路同舟。」
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的玄靈宗三人,看見這一幕,還是差點把眼珠子給嚇了出來。
這特麼……
在修真界也整腦殘粉這套?
覃舟擺明了是一點都不裝啊,赤裸裸的明牌了。
跟他比起來,楚垚和方敬之都極力推崇猥瑣發育,楚垚更是聽說,如果在修真界被人看出換了芯子,指不定會被當成什麼奪舍的妖魔。
到時候浸豬籠,撒狗血可就變成詭異故事了餵。
很顯然,這位仁兄的心是真的大。
事情既然發展成這樣,姜南反倒來了興趣,拖了張板凳坐下準備看好戲。
舞台上,覃舟緩緩捧起琵琶,抬眸沖那幾個聲音最大的女郎們挨個拋去媚眼。
然後……
換了個標準的抱結他姿勢,將琵琶橫在身前。
很好,姜南默默的又給他點了個贊。
這時,觀眾席里有不少看不懂的客人表示質疑:「這位公子,我覺得你的姿勢好像不對吧。」
覃舟瞬間側目,眉毛下壓,氣場驟然抬高了八度:「兄台,網絡鏈接你我他,文明用語靠大家,我不要你覺得,我只要我覺得!」
「……」
玄靈宗三人瞬間感覺被豬油糊了眼,沒想到觀眾席卻再次爆發出陣陣驚呼:
「啊……覃公子好帥,我好愛。」
「覃公子大膽飛,一葉扁舟永相隨。」
「救命啊,我都不敢想和覃舟公子做朋友會有多快樂!」
「……」
姜南閉了閉眼,小聲道:「把這個二貨逐出師門吧,我沒開玩笑。」
方敬之雙手扶額:「我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我有病,還是他們有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