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超長待機三天的方敬之,慢吞吞的從駕駛艙走出來。
明顯沒有搞清楚狀況:「怎麼了大師姐……嗝……你睡醒了啊……嗝……」
姜南臉色凝重,湊過去聞了聞,當場破防了:「老方你竟然敢酒駕!」
醉清風濃烈的酒香瀰漫了整艘飛舟,方敬之露出靦腆的笑:「開船和練劍真不一樣,太無聊了,怕睡着所以……嘿嘿……小酌了一點點。」
然後就看見楚垚生無可戀的從裏頭提了七八個空酒瓶出來。
姜南閉了閉眼。
這就是你說的小酌了一點點?
你喝的可是醉清風啊大哥,你當是冰紅茶啊?
不行,遇到問題一定不能慌。
姜南先檢查了一下動力系統,完全沒問題,一腳油門能竄出二里地。
那麼問題來了,他們為什麼會迷路?
沉思良久,姜南無助的看了眼落日,又看了眼船舵上的羅盤。
瞬間如遭雷擊。
好嘛,誰家指南針指的是西天啊。
搞了半天,讓一個酒駕司機開着跑偏跑到姥姥家的飛舟,還能精準無誤的開來天門劍宗,離試煉場只有一步之遙。
姜南已經分不清這個司機是傻逼還是天才了。
「現在怎麼辦啊,掉頭去凡俗界肯定來不及了。」
楚垚懨懨的從儲物袋裏找出醒酒丹,一把一把往方敬之嘴裏塞。
方敬之還在興頭上,當場拔出斷劍,高聲道:「怎麼會來不及,有我在,不用慌,看劍……」
姜南一巴掌呼在他後腦勺上,直接把人拍暈。
「趕緊抬走,我怕我忍不住想火化了他。」
*
五洲試煉的入口處人山人海,大大小小的宗門只要還有一個活人,就都會報名參加。
這可是歸塵大陸五十年一次的盛舉啊。
加上這一屆又是天門劍宗承辦的,壕氣程度可見一斑,誰不想進去撈點機緣,賺點外快。
按照慣例,仙盟會派出兩位長老,加上三大宗門的宗主一起坐鎮,一來是為了保護進入試煉場弟子們的安全,二來是為了裝一裝牛逼。
但今年瑞和一來,就覺得不對,明明只有三大宗門,看台上卻擺了四張椅子。
正納悶,華陽宗宗主百里霽邁着囂張的步伐第一個坐了下來,裝模做樣的朝着瑞和大手一揮:「噫,瑞和真人你也來這麼早啊,快別站着了,坐啊。」
如今仙盟高層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華陽宗每天削尖了腦袋想要把玄靈宗從三大宗門的交椅上擠下去,取而代之。
別看這百里霽一副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實則就是個老陰逼。
私下沒少給玄靈宗使絆子。
瑞和扭過頭,心裏已經明白了大半。
看來仙盟那幫老傢伙已經徹底不想給玄靈宗面子了,如此堂而皇之的把華陽宗擺在枱面上,分明就是打玄靈宗的臉。
如果這次試煉大徒弟他們再拿不出什麼成績的話……
以後那三把交椅哪裏還有玄靈宗的份?
氣氛正僵持着,遠處兩道身影化光而來。
不是別人,正是天門劍宗宗主晏馳,和歸雲宗宗主黎鏡。
晏馳走在前頭,一襲靛藍色織錦蟒袍,氣宇軒昂,舉手投足間盡顯高人之姿。
亦步亦趨跟在後頭的女子,也穿着同色系絲緞長裙,鳳目朱唇,望向晏馳的眼神似乎能掐出水來。
四個宗門的宗主都到了,按理說弟子們理應更早過來。
可入口烏泱泱的人群里,唯獨穿着玄靈宗宗服的身影最少,一隻手都能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