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宗的護山大陣緩緩打開一道裂口,一艘粘滿了鴸鳥羽毛,造型奇特的飛舟穩步升空。
甲板上,姜南帶着三個師弟站在一頭,楊弋叼了根狗尾巴草站在另一頭。
彼此打量,涇渭分明。
楚垚到現在都沒有擺脫被那人捆綁的陰影,小聲嘀咕:「師尊自己都搞不定的事情,憑什麼要我們去擦屁股。」
方敬之面無表情的糾正他:「師尊都說了,這是給我們一個下山歷練的機會。」
楚垚瞥他一眼:「那把我那份歷練一起給你吧老方,我回家煉丹。」
方敬之繃不住了,笑了出來:「不了不了,婉拒了哈。」
覃舟也跟着笑:「大家都是好兄弟,怎麼能讓你一個人享福,咱們四個必須有難同當啊。」
姜南已經笑不出來了,那天夜裏師尊把他們四人全都喊了過來,語重心長的囑(shuai)咐(guo)道:
「哎,你們幾個都長大了,五洲試煉如此兇險,都能取得這麼好的成績,每一個人都有很大的進步,為師倍感欣慰,所以……」
瑞和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所以為師覺得不能把你們困在玄靈宗這方寸之地,眼下就有一個去凡俗界歷練的大好機會,不如你們去走一遭如何?」
歷練,如何?
覃舟第一個唱反調:「師尊你是不覺得自己一個人受傷不開心,非得讓我們一起陪你。」
瑞和輕斥一聲:「說什麼呢,為師是那種捨得讓寶貝徒弟受傷掛彩的人嗎?」
嚯,居然還會心疼他們。
方敬之很傻很天真的信以為真,還沒來得及露出感激的笑,就聽師尊繼續說道:「你們若是受傷了,醫藥費那麼貴,宗門的財務狀況負擔不起。」
方敬之果斷閉上了嘴。
「所以呢,此路雖然兇險,但為師早有準備。」
瑞和嘿嘿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枚陣石:「我已經和知秋長老通訊過了,詳細跟她描述了一遍那天在凡俗界遇到的殺陣,她已經先給出了破陣之法。」
說着便把陣石遞給姜南:「大徒弟你記住,殺陣的生門在乾位,你們只需把這塊陣石放置於乾位之上,殺陣即可化解。」
姜南聽的雲裏霧裏,但陣石已經塞到手裏了。
瑞和按着她的手,繼續把陣石往她儲物袋裏收:「你們放寬心,大梁國國運衰微,已有凋敗之兆,早已回天乏術了。你們這一趟就當看看熱鬧,順手解決幾個為非作歹的妖孽,沒什麼太大的危險。」
好傢夥,大梁國還混進了妖孽!
讓我們去之前你是半點底都不肯透啊。
不危險,真的不危險,區區幾個能化形的妖獸罷了。
姜南眼皮抽了抽,您可真是個懂得愛護小輩的好師尊呢。
*
離開玄靈宗的地界,飛舟開得四平八穩。
自從上次被姜南改良過之後,這艘飛舟的飛行速度就比尋常飛舟快了兩倍,開起來一整個風馳電掣。
楊弋站在甲板上喝了一下午西北風,成功的把自己喝餓了。
修道之人可以辟穀,化天地靈氣為己用,但他不行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打嗝都瀰漫着一股鹹魚味。
唔,肯定是修真界的食物讓他有點消化不良了。
楊弋揉了揉空落落的肚子,想着好男不跟女斗,既然那個看了他身子的女人是這幾位小道長的大師姐,說話蠻有分量的樣子,關係還是要打好的。
跟女郎打交道,楊弋很有一套。
他切換了個自認為俊美非凡的角度,雙手環抱在胸前,倏地朝姜南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姜南這次出門特意改了扮相,她本就身形高挑,長發高高束起,一襲男式長衫玉樹臨風,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