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楓對自己被認了出來並不奇怪。
古今中外,舔狗的名聲一般都不咋地,更何況在這個沒啥娛樂,整天就盼望着哪裏哪裏出了個大瓜的古代。
實際上,作為終極無敵舔狗的周牧楓,竟然出現在這煙花柳巷之地,本身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
底下有一個起鬨的聲音傳了上來:「周二傻子,你敢來青樓,不怕你家公主殿下連府門都不讓你進麼?」
台下瞬間傳出鬨笑的聲音。
周牧楓神色微微一沉,隨即被他自己壓抑下來,其實這是原主殘存的執念在作祟。
他壓下了心中鬱結之氣,沒理底下的聲音,他直接抬頭望向二樓包廂看着他一臉奸笑的劉家老四。
「劉老四,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周牧楓朗聲道。
劉元海一愣,搖搖頭:「不賭,難道你要跟我比吃屎,我也跟你賭嗎?」
底下傳來鬨笑聲。
周牧楓搖頭,不屑地一哼:「沒卵子的孬種,我看你也別當啥太傅家四公子了,直接進宮吧,連挨刀都省了。」
嗯,很拙劣的激將法,但是卻對某些人有奇效。
很快,很快嗷。
「啪」地一下。
劉元海怒而長身而起,指着樓下的周牧楓道:「欺人太甚!我劉元海何時怕過你?說吧,賭什麼?」
周牧楓微微一笑:「哎呀哎呀,劉兄別生那麼大的氣嘛。害,也沒啥,就賭周某人能在這場詩會中拔得頭籌吧。」
劉元海冷笑:「若是你敗了,又當如何?」
周牧楓笑容依然如沐春風:「若是我勝了,又當如何?」
劉元海冷笑:「若是你敗了,你就要在明日赤身裸體繞着臨安城跑三圈,然後一邊跑還一邊大叫『我周牧楓是個孬種!如何?」
周牧楓面色不改:「若是周某僥倖勝出,你劉家四郎當在明日在牛車上吃掉今夜吾等的五穀輪迴之物,還要圍着臨安城轉三圈,你看如何?」
劉元海面色陰冷:「好狠毒!」
周牧楓微笑:「彼此彼此。」
劉元海冷哼一聲:「你這大字不識仨的棒槌,別以為有了點奇技淫巧入了陛下的眼就是天下無我了。今日劉某便要替臨安城人揭穿你。」
「此賭約,我劉元海賭了!」
「要不要劉某幫你找一找遮面的面紗啊?」
周牧楓針鋒相對:「我家牛車明日得閒,出租予你只要十枚大子兒。」
「哼!」劉元海冷哼:「希望你的詩才能有你的嘴那麼硬。」
周牧楓冷笑,不再看他。
目光向上,他對上了一雙好奇的靈眸。
「墨玉姑娘,詩題還是【春】麼?」
墨玉點頭,聲音清脆:「正是。」
周牧楓往台前踏了兩步,心有所想。
此時此刻,他突然很感謝前世小時候的老師和父母,若不是他們的薰陶(逼迫背詩),周牧楓也不可能在這個台上裝這個二手逼。
俗話說得好啊:讀書人的事怎能叫抄呢?那頂多叫做借鑑。
季真先生,真心對不住了!
(賀知章,字季真)
「咳咳,詩題——《詠柳》。」
周牧楓斂眸回神。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一時間,場面寂靜。
所有人的腦海里,都湧現出一幅場面。
暖春的陽光下,柳樹躊躇了嫩綠的枝條,像極了萬千垂下的綠色絲帶。
也不知道這嫩綠的枝芽、細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