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峰深吸一口氣,他緩緩道:「說到湖,最為人知的便是荊州了。」
「眾所周知,荊州湖多,水廣,古來素有魚米之鄉的美譽,此地風調雨順,谷滿魚肥。」
「在下做的詩名為:《雲夢賦》」
(雲夢:洞庭湖的古稱)(另:鹹魚作者打油詩+3)
「湖光秋水鱖魚肥,雲夢灩灩似玉台。」
「遠望洞庭山峰翠,近似娉婷青蔥荑。」
學子們聽完後竊竊私語起來。
這首詩的意境實際上是十分優美的:秋天的洞庭湖裏養育了肥美的鱖魚,灩灩流動的水面勝似玉鏡台。遠遠望去,洞庭湖邊的山峰青翠秀麗,而近看就像娉婷的少女如青蔥般修長的手指,令人沉迷。
不過,在場的莫院正和一眾文人士子們都沒有什麼驚艷的表情。
實際上,這首詩雖然意境優美,但是平仄不順,讀起來沒有朗朗上口的感覺,比起周牧楓作(chao)的,要差了一些了。
莫院正微笑着看向張山峰,緩緩說道:「你為了這優美的意境,失去了詩句的平仄,可惜了,再打磨打磨,未必不是一手佳作。」
張山峰臉色有些黯然,自己的心境還是差了些,發揮失常了。
他太想贏了。
周牧楓輕笑一聲,遙遙對前者拱手:「此次看來是周某勝了。」
張山峰強笑一聲:「此事我看未必呢。」
周牧楓輕蔑一笑,他現在已經理清楚自己上一局為什麼會輸了。
鈔能力嘛...從古到今都非常好用的。
他沒想那麼多了,兩步上台。
「洞庭湖...周某自然是沒去過的。當然,張兄此回不能盡地主之誼了。」周牧楓小小的diss了張山峰一下。
底下傳來眾人善意的鬨笑聲。
「周先生,在下祖籍荊北,他日你我相約暢遊洞庭湖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啊。」底下一個文人大聲嚷嚷。
周牧楓禮貌地朝他拱手致意,然後目光看着莫院正,道:
「雖然洞庭湖在下未嘗得觀,但是臨安附近的西湖,周某人自小玩到大的。」
文人們心頭一緊。
作為臨安城最為着名的遊玩賞春的去處,西湖自然是被文人們寫爛了。光是關於西湖的詩作,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周牧楓選這個題材是不怎麼合適的。
沒看那張山峰都沒敢以西湖為題作詩嘛。
周牧楓沒管這些,主要是他現在想起來這個,就用了。
東坡先生,得罪了!
「此詩名為《飲湖上初晴後雨》」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晴天的西湖水波蕩漾,下雨時遠處的青山籠罩在煙雨朦朧中,看上去十分奇妙,美輪美奐極了。
如果把西湖比作美人西施,那麼濃妝也好,淡抹也罷,都是極美極美的。
周牧楓一首詩誦畢,目光溫和的望向莫院正,示意他可以評判了。
莫院正還未說話,張山峰苦笑道:「雖不願承認,但周兄這首詩的意境比之在下的詩作更佳,平仄合理,當為佳作。」
莫院正拿起酒壺灌了一口酒,眼神在張山峰和劉元海二者之間來回飄忽,似笑非笑道:「你既已經得出結論,那倒是老頭子省了一番口水呢。」
「慢!」
旁邊,一道聲音響起,是在旁邊抱着臂膀看戲的劉元海。
他面露一股詭異地微笑:「方才全部人投票決定勝者的法子不錯,在下認為,此法當延續下來,剩下的比試都用此法為妙。」
莫院正臉上的笑容更加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