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場下那些文人士子們紛紛羞愧地低下了腦袋。
「哼,也是這幫小子好騙,若不是老夫的學生將你的伎倆告知給其他人,這些人都要被你空手套白狼了。」
莫院正冷哼一聲:「幾句空口白話就想讓人幫你辦事,太傅劉家果然都是這種玩意兒。臨安城的謠言果然不虛。」
劉元海腦海里一片空白。
完了,剛才太過於憤怒,以至於升騰的怒火令他失去了理智,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自爆,三句話兩句話地將他那點小伎倆公之於眾了。
更令人絕望的是,莫院正就在場,就在他的身後,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莫...莫院正。」他語氣訥訥,完全不似剛才那般咄咄逼人。
莫院正冷笑一聲:「豎子果真猖狂,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膽敢威脅他人,看來是老夫的這把老臉不管用了。」
「賄賂他人,威脅他人,你還有什麼話說?」莫院正眼中的厭惡快要變成實質溢出了。
劉元海臉色灰敗,他知道,今夜的事情,傳出去足以令整個臨安的讀書人大書特書自己了。
自己,乃至整個劉家,搞不好會迎來一場動盪。
相比於面如土色的劉元海,張山峰仿佛被抽了魂。
他癱坐在地上,滿臉僵硬,心如死灰。
敗了,自己敗了。
周牧楓的強大出乎自己的意料,哪怕自己用上的骯髒的手段,依舊是敗了。
說實話,他敗得心服口服,唯一不甘的是,自己逃避了。
若是堂堂正正的戰一場,即便是輸,也許自己還沒那麼狼狽。
自己身為魯中張家百年來最負盛名的才子,戰遍齊魯無敵手。
本以為自己就是這大康文壇新秀第一人了,誰知道,在這臨安,自己連那污名在外的周牧楓都比不過。
此時此刻,他的道心,破碎了。
真正的文人,哪怕是明知自己必敗,也會敢於上台亮劍,而不是像自己一般,是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今日之事...是劉某考慮欠周,這裏向周兄道歉。周兄對不住了。」劉元海沉默片刻,很不甘心地道了歉。
周牧楓冷笑一聲,踱步上前,面對劉元海,二人的距離只有幾寸。
「道歉?不好意思,你的道歉對我來說比起路邊的臭狗屎都不如。」周牧楓大滅一開,公屏嘲諷。
「你別忘了,上次也是在這兒,也是作詩,你還欠我幾噸屎沒吃呢。」
就...很喜歡當代網友常用的一句話:
殺人~還要誅心~
劉元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後他頹唐地吐出一口氣,沙啞着語氣道:「如此...一萬貫大錢明日在下就會差人送抵鎮北侯府的。」
周牧楓冷哼一聲,腦袋湊了上去。低聲道:「下次,你就不是出點血那麼簡單了。」
劉元海咬牙:「我記住你了。」
周牧楓笑:「我還會回來的是吧?你灰太狼?」
劉元海悶哼一聲,拂袖離去了。
周牧楓眼神看向張山峰,目光平靜,但就是這種平靜,卻讓他更是難受。
就好像對手將你擊敗,勝利後依舊面無表情,就好像擊敗你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樣。
「張兄...」良久,周牧楓緩緩開口。
張山峰苦笑一聲,一張嘴,一口鮮血猛的噴出。
「從此以後,張某就此封筆,不再作詩,亦不再踏入大康文壇半步。」
他悲涼一笑,緩緩起身。
周牧楓直視她的雙眼,語氣平淡:「一步錯,步步錯,縱使你無法勝我,也不會輸的那麼難看。
此情此